剑刃离开青年瘦弱脖颈,留下道明显血痕。
四周极静,却又像有许多人松口气。层层叠叠、微不可察吐气声,如虚幻海浪在四周涌动。
谢怀也松口气。
他感激地看眼天空。
——唰。
郭衍沉默片刻:“三十七名弟子,死七个,剩下都在。”
谢蕴昭便笑道:“那郭真人还是挺爱惜弟子。死那七个是自愿牺牲?”
“是新入门小弟子,还不能够知道这样计划。”郭衍坦然回答,“但他们从开始加入就被告知,绛衣使就是这样存在。需要人牺牲时,便要牺牲。”
“这说来,郭真人还很讲信用。”
谢蕴昭再笑声,问:“好,信你会让在之后杀谢怀。可是,之后也能杀谢九?”
“可即便是现在,在你们眼里仍然很渺小,是?渺小如棋子,如沙尘,可以随手利用,再随手丢开。”
半空中谢九垂首看来。他嘴唇轻轻动动,似乎说什;但就连距离他最近卫枕流都没有听见。因为他毕竟没有说出来。
谢怀努力挺直背,咬牙说:“你不敢杀。”
谢蕴昭看着他。
“为什?”
下场。他们说自己是怀少爷属下。”
剑刃是灼热,贴在谢怀脖颈上。
“此后隐姓埋名,不敢回乡。有几次在通缉令上看见自己名字和画像,就知道你们在找。”
谢蕴昭声音轻得像羽毛,好似自言自语,也好似冬日雪花缓缓飘落。
但夏天哪里会有雪花?若是六月飞雪,那只能是冤魂眼泪被怨气凝结成冰。
剑光是火红。
鲜血也是火红。
只有飞起头颅格外苍白。比雪苍白,比月色苍白。
他
郭衍噎。
谢蕴昭然颔首:“那便是之后也只能杀谢怀。也对,他也只是个小人物,没有多少分量。很相信你们会为,而牺牲他。”
她瞧向谢怀那微微颤抖神情。他显然也明白自己处境,知道自己处于被舍弃边缘,像悬崖边摇摇欲坠碎石。
“你也只是个小人物啊。”
不知道感慨更多还是失望更多,谢蕴昭再叹声,有些乏味地收回剑。
谢怀说:“现在如果你杀,就打破仙道盟和平京默契。你担不起这个责任,除非你想成为北斗弃徒。”
仿佛是为这句话引证,掌门遥遥说道:“阿昭,够。冯师弟还在等你回去。”
郭衍也降落些许,诚恳劝说:“谢师侄,知道你受委屈。但你是北斗新星,也必然是未来仙道领袖之。有什不明之处,们容后再议可好?”
这话相当于个暗示。暗示说,要收拾谢怀之后有是方法。
谢蕴昭动不动,忽问:“郭真人,你沉香阁弟子是真死,还是假死做局?”
“直在想,怀少爷是谁,谢怀是谁?谁杀死亲人,为什连点头绪都找不到?”
剑刃向下,浸出血丝。
谢怀拼命地喘着气,黑黝黝眼睛瞪得大大。
“在那时眼中,你们真是庞然大物。逼得路往东,只为求得线仙缘,才有点查清真相、让你们血债血偿可能。”
谢蕴昭笑笑,叹息声,手中剑光却稳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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