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
？”商衍低头盯着手里
茶杯，抿唇有点无措，他不是写在信里
……不，他就不该写这个给她。
她果然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
千霜理直气壮
他觉得她好坏。
又有点可爱。
商衍喉咙动动，说：“
想喝水。”
千霜就给他取水，扶他坐起来喝，商衍嘴唇碰碰水，发现是温热，不冷不热刚刚好。
刚喝完，旁边被子就被掀起
个角，千霜钻进来，凑过来小心地环住他。
缕月光悄然地穿过窗棂，落在床脚。
守在床边千霜察觉到动静，把椅子拖过去，伸手握住放在被上那只手：“阿衍？”
商衍冰冷手指动动，慢慢地睁开眼，他夜视能力好，模糊目光聚焦后，看清千霜关心神情。
“霜霜。”他喉咙下意识滚出个词，迟钝地反应过来后，窘迫地想把舌头吞下去。
“嗯。”千霜听却喜滋滋，拉过他手，垂头在他指尖亲亲：“感觉怎样？”
稍让他安稳些。
将心比心，她容貌在人鱼眼里确实称不上顶好看，可他就是……嗯……喜欢，或许如今他变成这个模样，她也是这样想呢？
说什在意容貌，其实是害怕因为变丑而被在意人厌恶，如今得知对方喜欢不会因之改变，商衍不由慢慢放松下来，还因为千霜直白表白有点不好意思。
商衍这条鱼对千霜套路不甚解，说白还是太单纯，傻傻地被千霜绕进去，这才在千霜怀里安分下来，
他紧绷神经放松，又被千霜抱着，只感觉浑身暖洋洋，好像找到心之归处，竟然就敛下眼皮睡过去。
商衍感觉被她抱住地方很暖和，连带着心里也热热，也不知是因为这个怀抱，还是刚刚喝下去温水。
商衍安静地被她抱着，轻声问：“你不生气吗？”
千霜漫不经心地绕着绕着他柔顺银发：“生气有什用，还能打你吗——现在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你说。”
商衍听得心尖软，莫名地雀跃，是之前从未有过感受。
千霜不骂他，却要使着坏逗他：“你还没说，究竟喜不喜欢！快说！”
虽然已经互相表白过，但商衍还是不怎习惯这种亲昵，刚羞耻地动动手指，忽然听千霜说起这个，他顿时抬手想摸脸上伤痕，被千霜眼疾手快地挡住：“先别碰，知道你爱漂亮，给你上过药。你别急，过两天就好，保证。”
商衍就不动，他怏怏不乐地：“手臂怎？”
他也是明知故问，他都看到他两只手臂全被白色绷带缠满，还给打个丑丑蝴蝶结。
千霜坐在黑暗里，以为商衍看不见她表情，明明含着浅淡笑意，嘴上故意很坏地说：“骨头都断，你看看，是不是动不？”
商衍：“……”
千霜低头，轻轻在他渗血额头落下吻，环住他手却控制不住地收紧，低垂睫毛掩住她眼底丝戾气。
她抱商衍上马，调转马头离开后，身后乱葬岗内火光徒然变大，几乎烧红半边天。
到后半夜，凝聚乌云渐散，露出轮皎洁圆月，清冷月光穿透薄云，无声地照亮这片大地。
帝都在沉睡，无人看见这许久未见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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