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在青石板上跪整整个时辰陛下都没想起他,到底是御前红人,哪里会真跪上天,没多久就装晕被人抬回去好生照顾。
他知道今日惹陛下不高兴,轻易不敢凑过去,索性在住所装病先瞧瞧。
可越瞧越觉得不解
内侍大着胆子偷偷用余光去看萧言身旁,向来侯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宫使阿满今日竟然不在!
“问你话呢。”萧言不轻不重将茶盏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不大不小声响。
可这动静落在内侍耳朵里,比惊天雷声还要吓人。
“奴、奴……”内侍牙齿打颤,“奴在忙其他事情。”
“这栖凤宫里能有什事情比君后还重要?”萧言觉得这切罪孽都是原主造成。这个内侍以及宫使阿满不过是看她脸色行事。
只是平时光线昏暗清冷萧瑟栖凤宫,今日处处透着股不同。
内侍看着殿内那明亮灯火,以及守在殿外排排侍卫,整个人愣在院子里,惊回不过神来。
当下第反应便是,君后崩?
否则栖凤宫哪里能有这种阵仗!
内侍脚步加快往里走,刚想掐自己把假哭两声,就瞥见那抹暗红色衣袍从内殿走出来。
宫里膳食确不错,萧言光粥就喝两碗。
床上阿离现在不能食荤腥,萧言让人煨小米粥等他醒来。
都到这时候,那个伺候阿离内侍浪天可算回来。
昨日天冷他饮酒,同几个玩不错内侍通宵摸叶子牌,清晨开始补眠,到现在才醒。
他打着哈欠往主殿走,双手揣在袖筒里。冷风迎面朝领子里灌,他冻缩着脖子,鼻尖埋在衣领中,眼睛眯起,心说君后怎这能熬。
萧言理智上告诉她不该迁怒。
但心里就是不痛快。
内侍擅离职守,阿满僭越贪婪,这些都是他们本来过错,若是平时可能斥责两句也就过,可如今阿离还在床上躺着。
平时不起眼小过错现在成他们亲手送上来刀子。
萧言看着内侍,见他咬唇不肯说实话,便让人将阿满带来。
萧言坐在软榻上,端过旁边茶盏,茶盖轻刮杯口,抬眸看向傻傻站在殿内内侍,声音清润问他,“栖凤宫该你当差,今日你去哪儿?”
寒意从脚底板迅速攀爬上来,路顺着小腿肚子窜上尾椎骨直逼头皮。萧言语气并不严厉,却听内侍浑身血液冰凉,膝盖颤抖发软,“扑通”声跪在地上。
“陛、陛下!”内侍抖厉害,牙齿都在打颤,手指指尖抠着地上光滑砖头,竟不觉得凉!
内侍这才注意到殿内四角都点炭盆,烤整个栖凤宫里都暖融融。鼻子动动,没闻着丝毫熏人烟味,可见用是极好炭。
陛下不是厌极君后吗?
内侍被派来伺候刘离,他日不死,内侍便没办法被调任到别处。栖凤宫是冷宫,油水少可怜,他在这处当差都快穷死。
本就对君后不上心,在捞不到油水后,更是不拿正眼看他。这个宫里谁不知道,栖凤宫里那位人畜可欺。
内侍最近花钱跟御前宫使阿满大人牵上线,他跟自己说快,那位肯定活不过这个冬天。
他说这绝对,定然不会有假!
内侍想着来年开春能谋个好差事,心情不由好许多,脚步轻松往殿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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