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遮脸茫然:“……乐?”
萧昀随手指着书架:“你把那边第三层最左侧上头盒子给朕拿过来。”
谢遮走过去,找到萧昀所说。
“打开看看。”萧昀头也不抬。
谢遮依言打开来看,盒子里是十几张看就是随手撕出来小纸片,每张小纸片上都写着个人名。
“他亵渎圣尊。”
萧昀笑:“哪个私底下里不亵渎朕?‘他嘴上直说,指挥使嘴上不说,心里说’,这快忘,指挥使?”
“……”谢遮暗骂谢才卿。
“说正经,”萧昀舒舒服服地坐回案前,从边扯张宣纸拿到眼皮子底下,“先不说师出无名,就算状元郎说,朕狠狠惩治祁王,祁王他老娘又没犯错,朕总不能为这点事将长公主府锅端吧?”
“母报子仇,天经地义呀,到时候倒霉还是状元郎,他现在声不吭,反倒卖人家个大人情,长公主知道要暗中谢他,朕明知他受欺辱,却顾及皇家颜面并未声张,也是要暗赏他安抚他。”
谢遮又听遍,隐隐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回忆片刻:“……谢才卿会试卷子?”
“是吗?”萧昀本正经道,“朕不记得,这你得问尹贤。”
“……”谢遮也不戳穿他,只是再看陛下花花绿绿新宠时,恍惚间,鸟脸变成谢才卿脸。
他实在纳闷,喜欢五颜六色皇帝,怎最近会对从头到脚都是白谢才卿感兴趣。
谢遮不忘正事,察言观色,见陛下似乎很心情不错,问:“陛下为何不处置祁王?”
状元郎摔跤,陛下开恩,免他雁塔题字,叫他先回状元府休息。
从鸣雁塔回来,萧昀换身常服出来,谢遮立在寝宫内,谨慎问:“祁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萧昀乐:“有什可处置。”
他从案上拿根狼毫笔,戳进梁上挂着金丝鸟笼子里,逗着绛色、靛青色、雀头色、墨色、明黄色五彩斑斓鸟儿。
鸟喜气地跳,蹲在毛笔上,脑袋晃晃,喙翕动:“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字迹龙飞凤舞,潦草得不行,看就是皇帝写。
谢遮粗略扫眼纸上名字,心下惊。
这些都是近几年被陛下流放、斩首、甚至株连三族九族人,基本都是死人名字。
“陛下,这……”
“朕如果讨厌
谢遮愣,恍然道:“微臣糊涂。”
他仍是蹙眉:“那祁王,陛下就准备放任不管?状元郎也怪可怜。”
萧昀憋笑:“你比较可怜。”
谢遮:“?”
萧昀从张好好宣纸上撕下坑坑洼洼地长条:“人家乐着呢,你却觉得他可怜,你可怜还是他可怜?”
萧昀刚要说。
“因为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他笑得欢:“给老子闭嘴。”
新宠缩缩脖子,躲到鸟笼犄角旮旯里去。
萧昀懒得将狼毫放回原处,他向玩儿完就丢,从不收拾,任它杵在鸟笼里,往回走:“状元郎都没吭声,朕治他干嘛?”
“……”谢遮嘴角微微抽搐。
萧昀回头看他:“好玩儿吗?尹贤教好弄来,聪明着呢。”
尹贤是陛下身边大太监,尤其会替陛下找乐子。
“……”谢遮无比怀疑这鸟是陛下自己教。
“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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