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帝赐宴登科进士,在御花园琼林苑设宴。
皇帝有事并未前来,所以宴上气氛自由自在、和乐融融。
走到谢才卿跟前祝贺他朝臣络绎不绝,世家出身榜眼探花面前反倒冷清。
不少老臣暗中瞧着。
状元郎含着得体淡笑,并无丝毫状元及第傲气怠慢,次次起身向前来恭贺朝臣作揖,不亲不疏地应酬着,既让人抓不着把柄、无可指摘,又绝人交浅言深、亵昵拉拢心,俨然是副清流做派。
长公主眼光闪烁,时没吭声。
皇帝不让荣煜入朝确是她心头根刺,她之前低三下四求这多次,皇帝都没松口,说不定是故意与她为难,下她脸面。
祁王缓缓,想起今日事,气消些,冷哼声:“总算长公主府在他心里还比得过个状元,不然咱们也不用在京城呆,趁早走,省得惹人笑话。”
这事儿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怎回事,更别说舅舅,但别说惩治,他连句狠话都没有,俨然是不把状元郎当回事,同以往样睁只眼闭只眼随自己去。
态度已经摆在这儿,还是宠他。
长公主府。
长公主热络地送走宫里来回话小太监,长长松口气,怒瞪自己不成器儿子。
祁王听完小太监话整个人都懒洋洋起来:“娘,就说舅舅怎可能为这点事治,他就算不疼这个外甥,总也得记得您恩情。”
长公主吓跳:“这话你可别乱说!”
她立马遣退下人。
他们暗暗点头。
祁王被美婢环绕着,嬉笑地饮着酒,眼睛却从没离开状元郎,眯着眼,眸光晦暗,心道这人穿戴齐整反倒更招人,让人想摧毁他光风霁月切。
更何况那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玩意,装得矜持端方、温如其玉,还有点清清冷冷味儿,指不定昨夜还含着别人宝贝哼哼唧唧,没准就是在场哪个老不死,也不嫌恶心,真豁得出去。
这才三天,就能装作什都没发生过,游刃有余地和人应酬着,还对谁都笑着说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什货色似。
没准儿就是个见人就贴上去求草玩意儿,那种出身能步步考上状元,估计没
长公主也松口气,皇帝虽有薄待,这次事上倒还不算忘恩负义。
祁王脑中闪过清雅容华、眉目如画那人,越想越心痒难耐、蠢蠢欲动,眼中是浓浓势在必得。
舅舅都不准备管这事,他往哪里逃?
皇帝都站在他们这边,哪个不长眼敢和他争,争得过他?
……
“有说错吗?”祁王不以为意,想起今日在众世家面前丢人,难堪之情往脸上涌去,冷笑声,“个废太子,要不是您当初看他可怜施舍他他能有今天吗?他知恩图报吗?他要是让入朝,现在能是个人都踩在头上看笑话?指挥使现在肯定在笑!”
长公主急道:“你这话在自家里说说就算,到外面可千万——”
“烦死烦死,又不蠢,知道!”
“你舅舅对你也不差,还给你封王——”
“娘你这话能说服得你自己吗?什破王爷,有实权!你儿子现在混成这样,见几个老不死要点头哈腰就算,现在连个峻州来都能溜着玩,您都不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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