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不废点儿神思就懂,纳闷道:“谁奏折,居然写这贴心?”
“……张奎张大人。”
“……”萧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黑。
张奎是个大老粗,打铁出身,战场莽夫个,大字不识,苦学多年,精
那根狼毫笔杵在那儿,再没动过。
萧昀倚在窗边回头瞧他。
是个武将奏折,谢才卿瞧两眼,面色微变,唇角微微发僵。
萧昀有点惋惜谢才卿怎没拿起那本,耐下心道:“有不认识字?不认识你就跳过,反正那个字只是为告诉朕,他认识那个字而已。”
“……”谢才卿看着好两页密密麻麻生僻字,好半晌没吭声。
奏折里所绘,栩栩如生,天下独此份儿,内容比百姓间流传要精湛细腻、新奇高绝数倍不止,陛下总是不动声色地受用,当个乐子瞧。
“继续念,念快些。”
萧昀不耐烦吩咐着,小太监又念两本,萧昀逗鸟儿,瞥见殿门口谢才卿进来,手上动作顿,扫眼案上那本被小太监放下奏折,嘴角悄无声息地扬下。
谢才卿进来,萧昀瞥他眼,随口道:“状元郎来念吧,小太监读不懂,念得磕磕巴巴。”
谢才卿怔下,温声道:“好。”
、利欲熏心之人,用他话来说,知道自己想要什,付诸行动去做,已经比畏畏缩缩、生怕被人指指点点所以人云亦云、想做什都不敢人要好上百倍不止,所以也不薄待他,由着他去,看他本事。
钱思圣还真有几门绝技。
他做官不大行,又是贪污又是好色,弹劾奏折本接本,但写*词艳曲本事真是流,京城各处青楼都花重金请他写词谱曲,他也乐得如此。钱思圣不仅会吹拉弹唱,还会写风流话本儿,除此之外,还会画风月之图,画上男俊女美,姿势绝不重样,花样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据说钱思圣前几年被罢黜在家,潜心钻研房中术,此言着实非虚。
他还给年轻男女启蒙,由浅入深,撰不少适应不同阶段人房中书,在京城大为流行。
被替下去小太监幸灾乐祸,往常他要是敢顿这久,皇帝能骂他骂个狗血淋头。
偏偏他等又等,皇帝都和颜悦色地瞧着状元郎,态度之好,仿佛人被掉包。
小太监满脸不可思议。
谢才卿念起来,声音清雅,字正腔圆。
虽然观点太浅,太过想当然,太过情绪化,于实践并无丝毫裨益,但胜在条理清晰,意思明明白白。
小太监也松口气,奏折念慢念错皇帝都要骂,偏偏不少武将为显示自己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写奏折喜欢写生僻字,明明个简单意思,还喜欢绕来绕去,生怕被人看懂,洞悉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所以念奏折绝对是个苦差事。
小太监忙撤下来,谢才卿从两摞奏折中随便拿起本。
萧昀手上逗鸟儿狼毫笔戳鸟脸上。
鸟儿扑腾着。
儿子女儿要嫁娶,做爹娘直接悄悄塞本钱思圣书,便可省亲自提点尴尬。
京城浪荡*靡之风,几乎可以说是钱思圣带出来。
初生牛犊们,都尊称他声老师傅。
钱思圣每月都会例行给皇帝上奏折。
因为陛下不喜欢看文字,嫌累,钱思圣便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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