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珀和她上世印象样,好飒小姐姐,身上有几分军中带出来痞气。
虽在王府里,她还穿着身干练软甲。宁王在床上躺着养病,她坐在墙边椅子上,脚蹬着椅子,胳膊搭在膝上,手里拿着个苹果在啃,陪床陪得挺横。
圣驾忽至,她赶忙起来抱拳见礼,虞锦本就满腹怨念,自没好脸:“出去!”
“……”虞珀看看这个比自己小岁姨母,低眉顺眼地解释,“陛下,臣真没想气她。她自己半夜睡不着非得想臣婚事,把自己想生气就把臣拎起来骂顿,这谁受得
谷风笑容阴冷下去:“死无全尸,你就得生不如死,怕什?”
邺风眉心微不可寻地轻搐下,有些疲于应对:“没别意思。”他道。
“自然,你不敢。”谷风嗤笑着睃他两眼,转身悠哉地踱出门。邺风不自觉地偏头睇他眼,只瞬而已,也掩不住眼底愤意横生.
此后,大选之事自有楚倾与六尚局安排,不需虞锦多操心。
但需要她操心事也很多,比如虞珀。
虞锦也愣。
他眼底还残存着笑意,温柔地漫开,动人心魄.
酉时四刻,元君用完膳从鸾栖殿告退,御前宫人们也到轮值时候。
几人并回到住处,各回各屋,谷风却悄无声息地跟进邺风房里。
邺风也没说什,拐进卧房,才冷着脸开口:“有事?”
菜,看也没看就往嘴里送。
她筷子蓦然伸来,轻轻夹,把他正要送进口中东西夹住。
“?”他抬眼看她。
她垂眸睇:“你看眼。”
他眼看去,才发现自己夹出来是个辣椒。
虞珀在被逼婚问题上完全不配合,倒也不敢做什大不敬事,就硬拖着。
今天虞锦召她进宫,她说病;过几天再召,说军中有事。
虞锦原也不是非逼她成婚不可,无心催得太紧。虞珀母亲宁王却对这事当真着急,又为虞珀态度生气,来二去,到四月中旬时候,宁王在争吵中被虞珀气病,深夜急召太医。
逼婚虞珀之事虞锦可以不太上心,但宁王算辈分与她同辈、算年纪比她大近三十,就算已是远亲,病倒之事她既听说便也得有点表示才像样。
虞锦这两天正为拨新*员调任事跟吏部扯皮,已经够头疼,现下又得去宁王府探病。翌日走到宁王卧房时,她怨念已升腾到极致,然后迈过门槛就碰上不省心虞珀。
“嘿。”谷风轻笑声,“放心,今儿这事定告诉上面。先前你劝着陛下把大选交给元君事,上面多半就不会计较。”
邺风没说话,谷风带着那张笑脸踱近几步,拍他肩头:“何必拉着张脸?这就对,别和自己过不去。”
邺风目光冷淡地扫过他:“陛下待你也不薄。”
话语稍顿,多几分无力:“你就不怕死无全尸?”
这只是句疑问,但落在谷风耳中,却成威胁。
“走神吧。”虞锦随意地问他,“想什呢?”
楚倾将辣椒丢在旁,心神忽而动,让他不及回神便已笑。
——他突然想到那次吃宵夜时候曾读到她心思:“姜姜姜姜姜姜姜!”
又听她问:“笑什?”
他愣,对上她视线,却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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