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沉又沉,各种计较在心里过不知多少个来回,终于颔首轻道:“臣等无能,没能查明楚家有什大罪。”
虞锦
虞锦细看她神情,不仅是深沉,还有两分紧张。
好像怕被她杀灭口似。
至不至于?
楚枚行刺她都经历过,楚家还有什大罪是她听不?
但她还是姑且屏退宫人,邺风会意,无声地带着人离开。
等着楚家案子出结果呢,你们心里没数啊?
抿口茶,她只得自己开口过问:“楚家案子,怎样?”
为首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相视望,后面几个下属*员也都滞下。
女皇黛眉锁得更深:“查得如何,你们总该回朕句话。总不能让这案子直悬而未决,楚家二百余口人经年累月地这样押在牢里,朕还嫌他们浪费粮食呢。”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又对望眼,面面相觑。
又几日后,圣驾启程回宫。
回宫不多时就入腊月,自腊月十五起,百官都快歇歇,不打紧政务都可后推,是年里难得得闲时候。
是以通常来说,大家都会在腊月十五前将手头事务理理,就像做年终总结——看看哪些办得好、哪些办得不太好;再瞧瞧哪些可以推到明年你再说,哪些过年时也得加紧办。
三省六部也或多或少地要向皇帝禀个话,说说政绩、表表忠心,查漏补缺。
不过这种总结,总归是走流程性质居多,没什特别紧要。虞锦大半时候都听得心不在焉,只在刑部与大理寺进来禀话时提几分神。
“坐。”她颔颔首,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沉默地落座到两侧。
她又道:“说吧。”
半晌安寂,女皇问话时鲜有*员敢让她等这久。但这话,刑部尚书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
她与大理寺卿都是和律例打大半辈子交道人,凡事心中自有杆秤。官场沉浮,她们有时可以“为官不太正”——譬如陛下摆明要办楚家,她们可以顺从圣意拖着这事,给外界个暧昧不明态度,不必跳出来为楚家说话;但她们终不想“为官太不正”——譬如知晓陛下恼楚家,她们也并不想罗织罪名,落井下石。
如今,陛下想要个真话。
虞锦打量着她们,语气中也有愠意:“你们怎回事?今年年时间,扫盲班在西南开上,甘肃路也都开始修。楚家这案子拖三年,你们就拿不出个结果?”
二人都是震,主理这案子刑部尚书心底更升起忐忑。
抬眸看看女皇神情,她有些诧异地发觉女皇好像真在等她说个实情,时不由更为心惊,忖度半晌,她侧首示意下属*员都退下去。
大理寺卿看,也示意自己下官告退。等她们离开,刑部尚书又揖道:“请陛下屏退左右。”
怎个意思?
刑部提到今年几个大案,惩治几个贪,,g,也提嘴太学大换血之事。
大理寺主要说说律例修改,又提些新想法,细则要等日后早朝慢慢议来。
没有人提楚家。
这是两个对楚家案接触得最直接衙门,却没人提楚家个字。就连明摆着行刺未遂楚枚都没被提及,她们好像都在绕着楚家走。
虞锦皱眉头,心说你们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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