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方才刑部尚书言及那两个将领,明里暗里指向件事——怕是有人栽赃。
两位将领与楚家从未有过走动,却偏偏出勾结谋逆大事,不是栽赃是什?
这便不只是楚家人招不招那简单。
那让她以弑君之罪直接灭楚家满门?
呵,凡事总有因果。她不让他们家入狱,楚枚哪回行刺?如今不把其他罪名说出个所以然来,只以这条治罪
接着又道:“不过最要紧几位……依陛下旨意,从不曾动过刑。若陛下准许动刑,能问出些实话也未可知。”
“实话”。
虞锦心下声轻笑。
她自听得出刑部尚书这是给她台阶下。也是,道道极刑加上,什口供拿不到?
可她初时为什不愿动刑?是因她虑及楚家原来功勋,怕天下人说她言行逼供,屈打成招。
京中卫戍离得那近,旦逼向皇宫,她连斡旋余地都没有就要人头落地。
还有城防图。卷又卷,标注着京城及周遭各城情况城防图,与那些密信放在起,藏在楚家假山下暗道里。
她读到这些东西时候,被激出身冷汗。如果周围各城也被她们拿下,她真逃无可逃。
她只能尽快大婚,尽快亲政。走步与楚家硬刚险棋,强行收回兵权。
如今刑部告诉她,楚家没问题?
阵胸闷,食指轻按太阳穴:“怎回事?”
“这个……”刑部尚书感受到她目光中威慑,头垂得更低,“圈地、受贿,乃至逼良为娼……这都是有。但都是不入流旁支,与京中楚家走动都少,想将这罪怪到楚薄头上……不是易事。”
不是易事,而且也没什道理。这样庞大家族她们谁都清楚,哪家没几个败类?
楚家京中本族都不沾染这些,已算家风拔尖。
虞锦眉心轻跳:“谋逆之事呢?”
刑部尚书又抹把冷汗:“再……再不然,让宫正司问问元君,或许也能有用。元君毕竟是楚薄亲子,虽是男子,大抵也知道些事情……”
“又或者……”刑部尚书搜肠刮肚地继续说,“其实楚枚弑君之罪,已足够诛其九族。”
她真是在很努力地给她找台阶。
虞锦听得说不出话,不知如何接口。
如果只是审不出来,她还可以心安理得地点头同意动刑,直到她们吐口。
她觉得不可思议。
刑部尚书却艰难启齿道:“那些书信……对不上。”
女皇不作声,只目不转睛地淡看着她。
刑部尚书硬着头皮往下说:“楚家人宁死不认,涉事将领亦不认。其中还有……还有两个,说自己从未与楚家有过走动,臣与大理寺并审,确是如此。”
她越说越冒冷汗,言及此处,禁不住地擦把额头。
轻顿,又言:“当初暗卫可是直接从楚家搜到过密信与城防图。”
那是让她刻都不肯再忍楚家最终原因。
在那之前,纵使朝上已有不少人让她提防楚家,恒王与方贵太君也全力支持她办这功高震主家子,她都还在顾虑母皇话。
她母皇直教她用人不疑,而楚家最得母皇信重。她又清楚查办楚家必定大动干戈,原是不想在登基之初就闹出这等大事。
可那些密信读来实在触目惊心。楚家不仅与番邦勾结,还买通京中卫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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