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意提要多拿些,他便捧坛来,配以酒碗。
酒碗中已倒好碗,那宫侍迟疑着将碗放到桌上,又将酒坛也放好。
酒坛到底有些分量,落下时声音不轻,楚倾猛地睁眼。
目光在晃眼晨午阳光里缓缓,他侧首看向声音传来方向。
“……陛下?”他只道自己看错,眉头微锁,坐起身。
。
当那多年皇帝,就算被二十世纪世界观搅得脑子乱,对这些手段也还是清楚。
哪朝哪代没有几个枉死忠臣?有些是帝王不知实情当真让人冤死,也有些是帝王知晓实情却不得不顾及大权或者天家颜面,仍只得杀。
弥补也总能弥补,站在这个高度上,有这个高度办法。
譬如留下遗旨让子孙给他们平反、加恩。
他没看错,她是真端起酒来正要喝。
用酒碗。
烈酒入喉,虞锦黛眉骤蹙,扬音吩咐宫人:“都退下吧。”
这是个举两得好办法,既能让人沉冤昭雪,又能让他们对新君更为忠诚。
历朝历代皇帝,无不善用此法。
虞锦自也是懂得,她甚至不费什力气就能将后面切都安排好——先将楚家杀,留下楚杏,也可再多留几个小姑娘,让她们默默无闻地活着。等她临终之时,告诉储君楚家蒙受多年冤屈,让她在继位之时为楚家平反,给楚家后人以高官厚禄。
这样,自能将名誉损害降到最低。首先眼皮子底下议论不会有,其次新君是她女儿,修史之时也不会让史书骂她骂得太狠。
余光中人影晃,宫侍低眉顺眼地捧着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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