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办好呢?
她看着他,心思更乱。
朝中轰轰烈烈地闹场,闹三年,此时若让她承认这切都是错,便是要她颜面扫地。
她突然觉得,当初跟楚倾认个错、承认她从前那样对他是她不好,根本不是什大事。那说到底只是他们两个之间问题,旁人都不在意,只消她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开口也就开。
现在事才是大事,会引得满朝哗然,会让天下文人学子津津乐道,甚至街头坊间都会以此为茶余饭后谈资,侃侃而谈她做出混事。
邺风颔首退开,她安静无声地行下石阶,向后折去,绕过鸾栖殿再穿过道宫门,就是后宫。
作为元君居所德仪殿是最靠前处宫室,地处中轴线上,与前头鸾栖殿相呼应。
虞锦步入殿门,德仪殿里安静得有些过分。两名宫人上前迎驾,脚步也很轻。
“陛下。”他们跪地叩首,她不由自主地也放轻声音:“元君呢?”
“……在午睡。”其中人道,“刚睡下。下奴去请元君起来。”
可都已经走到这步。
她收楚家兵权、将楚家抄家,又将家子人在诏狱里关三年。
现在讲这个结果摆到她面前,她该怎办?
幕后黑手固然要查,可楚家要如何是好?
她直那笃信楚家就是*佞,看到史书给楚家翻案都只觉得是后世在瞎搞。
,固然说得过去,但日后史书上骂只怕还是要挨。
至于逼供楚倾……
虞锦心神凝滞,久久辨不清自己在想什,又逼着自己抽神,告诉二人:“把案卷送来给朕看看。”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应,见女皇不欲多言,就告退。
邺风很快入殿来,禀说:“工部尚书已在殿外候见。”
而她……她其实也有办法避免这切
“不必。”她摇头,说着信步走向寝殿。走几步,脚下又停住,“拿酒来,要烈,多拿些。”
两名宫侍都是愣,不及多言,女皇已进殿去。
寝殿里更安静些,他没睡正经床榻,而是睡在靠窗罗汉床上。晌午阳光被窗纸滤出柔和光束,投在他睡容上,安静温和。
殿内炭火烧得很足,他便没更衣也没盖被子,宽大袍摆与衣袖半垂在地上,姿态随意潇洒。
她不知第多少次感慨他真好看,股怯意又令她不敢走近看他,四下瞧瞧,坐去桌边。
如今却突然告诉她,楚家真不是*佞,而她是真昏君。
她点准备都没有,莫名耻辱感让她脸上发烫。
虞锦不知自己是什时候放下案卷,魂不守舍步步向外踱去。
直至邺风出现在面前,她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离殿。邺风给她披上斗篷,打量着她神色询问:“陛下要出去?”
她沉吟瞬:“朕去德仪殿趟,你们都不必跟着。”
“改日吧。”女皇神情恹恹地摆手,“朕有些事,要好好想想。”
案卷不刻就呈进宫,虞锦屏退宫人,页页翻着,越翻越心惊胆寒。
这个结果显让刑部也很为难,案卷措辞极尽委婉,许多地方都写得模棱两可,并未直言楚家无罪。
但饶是如此,也足以让人读出那份疑虑。
细枝末节之中栽赃陷害味道太重,刑部看得出,她也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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