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放纵脾气时候。
楚倾竭力压制住情绪。
她才刚愿意松口放过楚家几人,他不能在这种时候惹事。
手在广袖中紧攥成拳,他强自缓两口气,盯着桌面,脸色铁青。
“……”虞锦知道他不会发火,强笑声,摇摇头,将碗里余酒饮而尽。
人总需要宣泄情绪,你骂出来,远比永远这样清清淡淡好,也痛快些。
她接着想。
他因为她沉默,语气厉:“陛下!”
她抬眼看他,他眸中片阴翳。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神色,就像好看皮囊下掩头猛兽,随时要呼啸而出。
来啊,宣泄出来。
她胸口憋得厉害,不由自主地推己及人,迷迷糊糊地想他该比她更难受吧。
以手支颐,她壁揉着太阳穴,壁揣摩着他脾气,蕴起几缕笑容,缓缓言道:“你长得这好看,夫妻场却没睡过,倒让觉得可惜。唔……要不这样,把你废,找个好地方把你关起来,锦衣玉食地养着,需要时候,就找你去解个闷。”
饶是没有看他,她也感觉到近在咫尺人分分地慌。呼吸声音变得局促,错愕半晌,不敢置信她能说出这样话。
她静等着他发作。
傲气如他,或许不怕废、不怕死、不怕动刑,但决计忍不这种羞辱。
壶让他饮得大醉,另壶在他酊酩大醉间被浇到那本本他本就不该看书上,被他把火烧。
等到觉醒来,他就平静接受切。平静得好像从前切都不曾发生过,他夜之间成让长辈们满意样子。
他便默不作声地给她倒酒,琼浆稳稳地往杯子里灌着,忽而又听到她冷笑:
“呵,那朕若翻你牌子呢?”
他手抖,酒坛口又大,顿时洒出大片,又沿着桌沿淌到她裙子上。
“没劲。”她喃喃低语,仿佛刚才话只是在成心逗他,现在又因他不回应而兴致缺缺样。
放下碗,她不打算再喝,觉得脑中迷糊得愈发像团浆糊,她从桌边撑身起来,想去床上躺会儿。
“……陛下。”楚倾滞瞬,还是起身扶住她。
她没乱如麻心事搅得烦得很,不耐地推他:“滚,你别管!”
他好像没听见:“
他必定是比她更难过。
三年,她从来不敢问这三年他到底是怎熬过来。凭他韧劲再强,心里也总是难受吧。
从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说她不在意,他难受也活该,谁让他楚家家子*佞。
但现在,这个理由用不。她没法再跟自己说他活该,无可控制地心疼起来,想做点什,让他好过点,让她自己也好过点。
她静静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怒意在几秒内升腾到极致,又在息间骤然散去。
她猜对。
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周遭氛围冷到极致,而后,便听到他开口。
“陛下拿臣当什。”他声音像从寒潭里探出来,冷得人打颤。
来,骂,跟吵架。
虞锦想。
她却顾不上。她盯着他眼睛,只松气于他终于有些情绪波动。
跟吵架,求你。
她想。
不为让她说服自己办楚家,只为宣泄下情绪。
若他肯与她吵上架,她会比现在好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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