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
顿，他
声音里带三分轻嘲：“他在太学时可是个异类。”
“朕不觉得啊。”虞锦黛眉轻蹙。
她能理解现在“大众思维”不接受林页想法，但她不喜欢楚倾这样说。
理智告诉她无需争辩，但在感情上，她又忍不住地为林页说话：“胸怀大志罢，有什
不好？再者他又不是信口开河胡言，他很努力啊，当时他偷着参加外舍院童试，考第
呢！你怎知道他定没有做官本事？就因为他是个男孩子？”
楚倾身形颤，竭力克制着，才没让声音起战栗。
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哎……你也认识林页？！”
“嗯。”他应声，“臣当时与他起在太学读书。”
她顿时满心惊喜：“真吗？！”
她从未见过林页其他朋友，准确说，其他与林页有关人她概没见过，这个人从她世界消失得突然又彻底。
楚倾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那份惊喜，意外于她这样浓烈情绪。
惨，太惨。就算是高三生，除夕初都能休息休息，她不能。
她还得五点多就起床上朝，也没人给她开个三薪。
屋里有只能治愈她大金毛，但大金毛并不让她抱着睡。
委屈。
垂头丧气地回到寝殿，虞锦看眼床榻，他好像已经睡。
地狱里去。
他不得不又睁开眼，强行盯着床帐，直至眩晕慢慢缓和。
不知盯多久，绣纹不再动，恢复成只安栖在枝头凤凰。周遭切也都慢慢静止下来，他缓缓舒口气。
正要再闭上眼，沁入余光缕金黄忽地引住视线。
是挂在床头东西，悬在头顶位置。他下意识地仰面看眼，最初只看清那缕金黄是个流苏穗子，继而又慢慢蹙起眉头。
“……考第？当真？”
“真。”虞锦点头，“可惜，不知当时究竟出什事，他家里
原本复杂心绪被搅得更为难言，他怔怔，故作平静地问她：“陛下很喜欢他？”
……喜欢？
或是因为方才刚出过事，又或是因为二人间关系，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顿时让虞锦莫名有点虚。
她谨慎地想下，道：“就……儿时朋友嘛，自然喜欢，但就是……朋友间喜欢。”
短暂沉默，床帐中静静又道：“陛下不觉得他离经叛道？”
心中苦叹地坐到妆台前，自有宫人上前为她绞干头发。她哈欠连天地复习明天大朝会都有什必须说要事，床帐里忽地轻唤：“陛下？”
“嗯？”她回过神，“你还没睡？”
他没应声，安静会儿，又说：“陛下认识林页？”
哦，他看见那支毛笔。
虞锦扯着哈欠点头：“认识啊，这就是朕方才跟你说，在太学时那个玩伴。”
这该是个挂饰，只是主体部分实在奇怪。
他这样躺着不太能看清细节，但仍能看出是支弯折毛笔。从笔杆正当中地方折断，只留层竹皮连着，断裂出来根根尖刺被金线仔细地缠好，下面坠流苏、上面拴挂绳，做成个挂饰。
怎拿个破毛笔做挂饰？
好奇心驱使他坐起来仔细端详，目光落在笔尾处刹那，他呼吸陡然滞住.
浴房里，虞锦生无可恋地泡个热水澡，欲哭无泪地缓解满身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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