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哑,又垂下头去,“听陛下。”
苍,天,啊。
虞锦心里有个缩小版自己挠起墙。
原来他迷糊起来是这样?
又美又凄惨,还蔫耷耷又很乖。
副勉为其难跟他凑合凑合样子。
楚倾脑子里还混沌着,既没心力去想太多,也聚不起精力探她心底虚实。只觉她为宫人着想口吻很真诚,就点头默许下来,虞锦生怕他后悔,拽他衣袖,提步就往寝殿去。
入寝殿,她直接推他到床边坐下:“朕要去沐浴更衣,元君精神不好就早点睡吧。”
残存清醒让他神情凝滞,视线飘忽着落到对面罗汉床上:“臣睡罗汉床。”
“睡什罗汉床!”虞锦声音微硬。
楚倾又歇足有刻,身上才有些力气。虞锦着人备好步辇,但以不放心虞珀为由让邺风暂且留下来。
至于彻查之事,再急也只能放到明天再细作安排——她明日早还要去元日大朝会,今晚再为这个多分会儿神,明天怕是要凉。
圣驾起驾离开时,正碰上几位要留下小住宗亲往这边来,几人看见皇帝与元君同乘辇,时连酒都醒几分,怀着惊诧与好奇叩拜问安。
视线微抬,便见元君以手支颐,似要小睡。女皇时无心顾及问安几位宗亲,伸手帮他拢拢身上斗篷,还将手炉塞过去。
御辇很快就从几人跟前行过,几人径自起身,个个都是下巴脱臼模样。
她脑中浮现只生病大金毛,差点没忍住直接伸手揉脸。
正正色,她为他唤来宫人,自己气定神闲地转身去浴房。
楚倾除外衣,很快就躺下。药劲还在脑海里撞着,躺下间天旋地转,幔帐上绣纹都像活,盘旋得让人反胃。
他闭上眼躲避这种不适,但眼前黑反倒晕得更厉害,脑袋不住地往下坠,似要坠入十八层
她早已色迷心窍,想着就算不能趁他精神不济时圆房,拿他当个人形大抱枕抱着睡夜总行吧?但见他面色倏然紧,心里忽地就没骨气地软。
够,真是够。
他本就长得好看,现在有点虚弱,面容有点虚,神情稍有波动就看着又美又凄惨,她真是招架不住。
于是涌到嘴边话硬生生地转:“你不舒服你睡床,朕睡罗汉床。”
“那怎行?”楚倾抬起头,虞锦抱臂:“再多句废话就算你抗旨!”
年多,宫里盛传女皇与元君关系日渐融洽,宗亲们皆对此将信将疑。今日宫宴不见元君到场,许多人便当那些传言是子虚乌有,没想到三更半夜倒见到这样“盛景”。
路上,虞锦心里鬼鬼祟祟,又战战兢兢。她拿不准楚倾想不想去鸾栖殿,有意没跟他打商量,只想先骗过去再说。
是以她很担心他半路会醒过来,开口要求回德仪殿。那她是不好拒绝,她也不太好意思厚着脸皮盛情邀请他去鸾栖殿。
于是真是万幸他药劲儿还没过,路都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直至在鸾栖殿门口落轿,他走下步辇行至殿门口才惊觉这不是德仪殿,迟疑着看她:“陛下明日还有早朝,臣先……”
“……是该先送元君回去。”她副恍悟神情,凝神想想,又道,“不过鸾栖殿倒也住得开,就让抬轿宫人们早点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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