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却裹着棉被都还在打寒颤,伸出被子手没棉被遮挡,颤得更剧烈。
“别告诉陛下。”他无力地笑声,摇摇头,“罪有应得。”
虞锦点点头:“你去吧。去御膳房端两道点心拿给他,跟他说……”
她斟酌半晌,不知还能说什,喟:“算,你去便是。再打点打点浣衣局,不必跟他多说什。”
“哎!”楚休应,拍拍姜糖小脑袋示意它乖点,起身便走。他先去御膳房挑两道较为精巧点心,就去浣衣局。浣衣局管事还是昔年那凶巴巴管事,见他有点尴尬地赔着笑:“楚二公子……”
“邺风呢?”楚休不想跟他多打交道,问得开门见山。管事也生怕多说两句他就要算旧账,赶紧给他指邺风房间,楚休提着食盒便往那边去。
“邺风!”楚休推门而入,没听到回应。目光定住,忽而大惊,疾步上前,“邺风?邺风你怎?”
气得她有火又发不出来。
可她到底不忍心真杀他,便想先送去浣衣局,来过阵子可以再问问到底怎回事,或许他冷静下来些就肯说;二来若他还是不肯说,她也依旧可以悄悄地把他送出宫去,总归能留住条命。
楚倾探知她心思,又见她神情疲乏,便没再追问。道声“也好”,他安安静静地陪她回清凉殿,而后又是长久安寂.
往后半个月,虞锦只着人去暗示浣衣局,让他们不许欺负邺风,更不许让他出事,除此之外没让人再去扰他。
杀人这种事太惊悚,尤其是他被溅身血,事发时画面肯定很吓人,她想他也需要静静。
浣衣局房间都很简陋,邺风独自人躺在空荡荡通铺上,裹着床破旧棉被,面如死灰。
楚休只道他病,即道:“去告诉陛下!”
转身要走,衣袖却被拽住。
“不……”虚弱声音响起来。
楚休转过脸,邺风正艰难地撑起身。
她更不想让他觉得她还要追问,不然心弦放松不下来,势必什都问不出。
如此直到四月末,虞锦才寻个机会,意有所指地暗示晨风:“你们若担心邺风,去看看他便是,朕不会怪你们。”
御前众人面色都变,摸索着她心思不敢妄言,倒是正在旁边逗猫楚休猛地抬头:“真?那臣去看看。”
他也很意外于光风霁月邺风竟然会出手杀人,但他更念着邺风昔日照顾。
那阵子他身在奴籍,论身份其实比普通御前宫人们都要低截,若没有邺风明里暗里护着,白眼总是免不要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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