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允皱眉,停下笔,狼毫在淡黄宣纸上顿住,墨迹晕染开来,他语气淡淡:“你来干什?”
他抬手欲将笔平放,却在下瞬顿住。
苏言忽然从背后,揽住他清瘦腰身。
熟悉感觉传来,脑中勾起不好回忆,谢明允浑身僵硬,随即剧烈挣扎起来,笔杆从指尖滑落,甩开道墨色印记,星星点点沾上青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滚。”
苏言没料到谢明允这大反应,怕松开反而伤他,手上力道更大几分,但却是技巧性把人给定住,不会伤到,她捏着谢明允手腕,语气带几分急切:“你冷静点。”
路走回苏府,天色已晚,苏言看着辉煌府邸,朱红大门沉淀着时光痕迹——苏母为相已有二十余年,那款高挂门上鎏金牌匾乃是皇帝御赐,龙飞凤舞“苏府”二字高悬,这桩桩无不显示着苏家官位之重,受宠之隆。
苏言不无操心想,表面皇恩浩荡下,是否也有不为人知忌惮呢,不然为何原着中,浩大苏府被男主纸诉讼,几张贪污往来罪证,新登基皇帝女主便连查证都不须做,纸诏书令下,苏氏满门抄斩。
她叹口气,莫名有些忧愁。
但幸好,自己重生时机尚早,男主才刚入府,女主也还只是太女,还有个穿书附带“黑化男主洗白系统”,处境不算太难。
她又不知不觉想到今天那个孕夫,怀胎数月,朝丧命,才后知后觉回归虚浮三魂七魄,生出几分落在地面踏实和不安
男子体力本就比不得女子,更何况谢明允身上还带着点伤,理智回笼,他心道方才反应过度,恐让人生疑,索性不再挣扎,装出副逆来顺受模样。
苏言见他不再抵抗,心里松口气,手上力道放松,回忆现代男人哄女朋友样子,也装出几分真情实感:“就想抱抱你。”
谢明允听她语气似有几分委屈,心下疑惑,莫非今晨不是错觉,苏言把脑子撞坏?
他所知道苏言,矜贵万分飞扬跋扈,从不肯低声下气,无论错处在谁,都得是惹恼她人道歉——毕竟她有个丞相母亲,又是相府嫡女,怎会为自己这样个不解风情侧君低头。
苏言却完全不知道男主现在心思,更何况谢明允背对着她,于是只能按自己节奏来:“你既然入府,便
《双宠》这本小说,讲是男女主历经波折相爱相宠,穿插着豪门斗争皇室操戈,今日之前,苏言还当这只是本小说,却在游荡大半天后猛然醒悟:这是个世界,真实世界,有万家灯火有酒宴丝竹,月有阴晴圆缺,人亦有生死之别,活生生人会在眼前断气,徒留生者哀戚心死。
意识到这点,系统那句“抹杀”,似乎也不再是轻飘飘两个字,苏言坐在院门口,冷风吹凉头冷汗。
苏言起身推门而入,府里各房各院都欢腾,唯独自己那方庭院,冷冷清清。
走到房中,看着身着青袍谢明允,烛火摇晃下勾勒出他侧影竟有几分温和,苏言走过去,无声站在他身后,看他从容下笔,她有些出神。
若不是嫁给苏言,男主这样人,该是在他自己那片天空翱翔,现在也只能于这方院落中,独自题诗,身边对书法窍不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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