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囿于府宅谢明允。
苏言隐去那些不便道来话,望着夫女那张布满皱纹却沉着脸:“依夫女看,当今世道,十年内,男子会否与女子般,能为官从商。”
见陈夫女沉默片刻,苏言又道:“晚辈是说,男女地位,当真固若金汤,半点不容越界?”
陈夫女摇摇头,“小姐,并非是报以世俗眼光,只是你这疑惑,也曾有,但终不得解,于是渐渐淡忘。”
良久,她似是感叹:“也曾有过惊才绝艳学生,为男子,因其余学塾不收男子,辗转多次才投入门下,此子文采过人,不逊当时学生中任何女子。”
……
苏言并非毫无准备就贸然前来讨教,陈夫女为人严厉,不论学生是皇女皇子高官子女,抑或是寻常人家天资聪颖儿童,都视同仁。
唯能让她欣赏,便是好学擅学之人,无论身份贵贱。她曾受诏教导二皇女月,入宫当日接应奴才来迟,本就匆忙,可她仍因路边平民学女求教,停下脚步,急坏旁下人。
当今圣上却欣赏其传道授业之心,视同仁之慈,封赏黄金百两,却被陈夫女婉言拒绝,道:“职责之所在,不足为道。”
书里对这样位无关配角,自是没费太多笔墨,苏言知道这些事迹,也多是听市井传闻,再加上有心打听。
时间,苏言走到北边苏谨院子,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面病怏怏读书声。
不止苏谨个人,还有她那个伴读。
苏言敲门后迈入,走近那件传出声音书房,就见夫女坐在前方,苏言作揖,身边声音戛然而止。
苏谨猛地拍桌,书都甩到地上:“你来干什?”
夫女已经站起身,对苏言回礼后,转头皱眉,“休得无礼。”
苏言倾身聆听,耳边声悠远叹息,似是遗憾。
“后遭遇家中变故,只得被逼无奈嫁人,成婚当日投河。”
苏言震,喉中微涩。
谢明允嫁给她,又何尝是心甘情愿。
“小姐所说为官从商,不甚懂,但想来触类旁通,同做学问相去无几,虽才华本
苏言将夫女请到屏风后,恭敬倒杯茶。
“大小姐有何疑问,在下愿为闻。”陈夫女虽称苏言为大小姐,但姿态不曾低人头。
苏言忙道:“不敢,只是有事不解,想请教下夫女。”
这是个苏言疑惑许久问题,与学问并无太大关系,但苏言身边,或许只有这位经历百态夫女,能为其解惑。
她夜里总会忍不住想,这个世界,和她所解古代世界,个女尊个男尊,差别甚大,这里街市几乎看不见独自逛街男子,不“抛头露面”是刻在骨子里规矩。
这位夫女果真如原着描述,难怪能在苏家教学这久,苏言暗叹声,就见苏谨伴读忙捡起书,扯着苏谨袖子:“小姐。”
此时,她目光这才落到这个先前有过面之缘小伴读身上,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女伴读身形瘦弱,两只手都未必比得上
本寻常大小书,上次离得稍远苏言没看清,现在看,模样有点过于清秀。
不愿多耽误事,苏言回苏谨句淡淡“不是来找你”,转头面对夫女:“陈夫女,晚辈有些问题想与夫女探讨,不知现下方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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