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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苏言从宫中回来那日起,府中几乎没有消停,大大小小*员成群结队往苏府跑,但
她以为他们心意相通彼此无欺瞒,可这多时日相处情分,却不足以让他坦诚相告。
她忍不住想,谢明允是什样人——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弱点瑕疵,可那无懈可击外表下,潜藏是对所有人不信任,这是他十几年家庭环境所致,没有和善父亲在他成长之路上温柔呵护,也没有负责母亲为他扛下苦难艰辛。
甚至……他那多年,都是活在谢家上下期许中,众人无不盼着他以男子之身主女子之事,却又不愿让他掌握实权。谢明允打理生意数年,这些不该有期许和可笑歧视,他见得多。
所以他如此没有安全感,甚至隐瞒心思……是在害怕吗?
男子怀孕分娩都极其不易,更别说谢明允身体本就不太好,若是那哪天当真怀上,不知要遭多少罪吃多少苦头,他有此顾虑也不足为奇。
谢明允没察觉出异样,闻言忙拉开她:“你快去榻上歇歇。”
“嗯。”
苏言方转身,脸上浅笑瞬间分崩离析,近乎是失神地躺回床上,宿忙碌疲惫都压不住心底泉涌般失落,心脏像是被死死锢着喘不上气。
——谢明允身上迭香,有避孕之效。
其实她不甚在意有没有孩子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若是怀上就生下来,没有也无妨,说到底孩子是感情结晶,或许运气到自然会有。
如果是般药材,苏言几乎可以立马分辨成分,但这闻到只是香气,又似乎掺杂着多种香料以及药材。
并非难以分辨,却也要花点功夫。
怎看,都是直接问谢明允来得快且稳妥,但苏言有种直觉,这夜之间沾染上陌生气息,或许藏着什她也不知道事。
她眸光微暗,状似无意问道:“这宿,你直没睡在家等吗?”
“嗯,”背对着苏言,谢明允发梢被压着,只轻微点下头。
本来是妻夫二人共商量事,但他瞒着自己。
苏言叹口气。
至始至终,她在乎,不过是谢明允真心信任罢。
窗外,东方既白。
苏言被这刺眼光亮攥住似,在暖暖春风中却几乎有些窒息。
……可她好像没有设想过,谢明允会不想要孩子。
甚至瞒着自己,偷偷用香料避孕。
其实这有什呢?她在意是谢明允这个人,而非他能不能怀孕生孩子,但他也这般想吗?
——显然不是。
苏言第次再不能更清醒地意识到,谢明允和她在某些事情上,并无妻夫之间最基本信任。
苏言手上动作更紧几分,埋在他发间——发丝细密,与衣物、肌肤相比,最是容易留香,尽管人人都会有些秘密,谢明允有些事不愿同她讲似乎也说得过去,可她心底总是……有些难过。
她轻声叹口气,却在下瞬吸气时突然意识到什。
——这层层香料中,有味迭香。
或许是察觉到她身形僵硬,谢明允微偏过头,发梢蹭过她脸颊,问:“怎,半天不说话。”
苏言如往常每个相拥所做那般,轻轻吻下他侧脸,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察觉丝颤抖:“夜没睡,又奔波宫中,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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