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所猜没错,那……谢明允是什时候知晓呢?
她是从那顶白玉冠上字,联系翰林院皇室血脉名单册,过程并不费功夫,只是那普普通通“长宁”二字确难以联想,显然谢明允用并非是这个法子,那会是什?
等等!
那回她在墙角发现粉末?
是,他若是先于苏言知晓,只有这种可能——白玉冠工艺有什特殊之处,若买通工匠,很轻易就能知悉此乃皇家之物。
她从没料想过,苏言知道自己身份后还愿意叫她声母亲,故而几乎是不抱希望,毕竟血缘大于天,更别说还是皇室这等尊贵血统,朝即位便是无上荣耀,恐怕换任何个人经历此事,都能毫无芥蒂地叫先帝声母皇,而弃名义上母亲。
苏母看着眼前已然比自己高“女儿”,露出个欣慰又心酸笑。
“那先回房。”
苏言拱拱手,正要回去。
“等等!”苏母将人叫住,等苏言回头后对着她,神色不乏忧虑,道:“这些前因后果,你和谢明允讲吗?”
凡能拦都给拦,但有些官位较高在朝野有席之地,自然得以礼待之,为此,苏言和苏母少不跟这几位大臣阵寒暄。
不过那些送礼就罢,且不说苏府本就不当收礼,如今正是皇帝驾崩头七时日,不宜办酒送礼等事。
自然,这话也是拦住其他*员大借口。
送走又位大臣,苏母摇摇头,对旁苏言道:“看你这两日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些慌。”
苏言仍保持目送来客站姿,动也没动:“……还好。”
怪不得当时那工匠副欲言又止样子,恐怕早在苏言出门前,谢明允就已经有所察觉。
甚至欺骗她感情,在她送给他时候故作副十分惊喜模样。
苏言恨得牙痒痒,几乎立即想找谢明允算个总账,却在踏入门口前瞬瞥见他清瘦身影,倚着窗不知往外眺望着什,心底火气来得慢散得却快,像风掠过云朵似倏地吹,几乎不剩些什。
砰砰!
敲门声响。
苏言和她隔着丈远,点点头——她回来当日,睡醒后就将这些同谢明允道说清楚,她身份,上辈纠缠恩怨……还有自己就要走上帝位这等大事。
只是……尽管他神情震惊不敢置信,苏言仍瞧见他眼底丝漫不经心,明明只是那微末情绪,却因为二人之间解,给她某种强烈直觉——谢明允知道她身世……或许比她自己还早。
苏言回句:“放心吧,母亲,已然跟他说清楚。”
便转身往自己院落走去。
路上,思绪牵扯纠缠,勾起那些被她潜意识忽略细节。
苏母意味不明地笑笑:“皇帝可不是好当,算是你小子捡大便宜,不过啊……往后这麻烦可有是,记住,万事稳妥为先,不可冒进。”
苏言侧过身看着她,沉声道:“知道,母亲……”
似乎是这声“母亲”太让人惊讶,苏母脸上显露出动容神色:“你……还愿意叫母亲。”
“嗯,”苏言点下头,笑着道:“抚养二十年是您,而且您对父亲也很好,不是吗?”
几乎是颤抖着手,苏母张几次口,才说出那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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