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在发汗,还有……”她摸上谢明允脸,被这微烫温度吓跳,
这几日事务繁忙,苏言怕半夜惊扰谢明允,干脆在自己殿内睡下,只是今日有些想念,从桌案起身后不知怎得没忘自己床榻上去,近乎本能地往这个熟悉方向走来。
苏言便放心地推门而入——毕竟谢明允近来睡得沉,只要是睡着,寻常动静根本惊不醒他,上回某个雨夜,有个刚入宫小奴才不慎在殿外打碎茶杯,也没惊醒他,苏言又贯不为难这些小孩儿,招招手就让他收拾碎瓷回去。
然而,她这回走进谢明允床边,却忽地惊。
——月光下,床上依稀有个半靠在床头人影,清瘦而单薄,看得出腹上盖着层褥子,不是谢明允还能是谁。
苏言声音打破死水似黑夜:“怎没睡,是哪儿不舒服还是肚子压得难受?”
苏言和谢明允都十分珍视那对白玉冠——这是堪为所谓“定情信物”物件,只是随着身份变,也就不常戴在头上。
但这并不妨碍苏言时不时拿出来摩梭几下,温润触感总是让她依稀想起什。
谢明允怀孕已近四个月,只是不太显怀,微微凸起弧度看起来舒适而柔和,若是无人提醒,说他是吃涨肚子也有人信。
苏言日渐忙碌,冬季将至,军营储备粮,百姓们过冬粮食蔬菜,这些看似鸡毛蒜皮小事,堆积在起,却构成桩桩民生民计大事,不得不严肃对待。
这夜,她处理完政务,已然将近子时,鸟雀南飞空留满宫寂静,苏言凭空生出想养几只不畏寒鸟儿解闷念头,又细细琢磨下,不行。
坐在床上人好像才意识到房中有人闯入……不过这人乃是心上人,于是面色丝慌乱转为点笑意,谢明允双臂撑下床板,身体往上又挪挪:“倒没有什不适,就是……”
苏言这句话听半截,正走向床边步子加快不少,凑到近前借着依稀月光,仔细地分辨他面色。
谢明允不太轻巧地躲下,随即意识到根本不可能躲开,索性任她看……只是微绷唇角泄露此刻心绪些许紧张。
糟糕,他本以为苏言今夜和前几日般,忙得直接睡在她自己殿里。
苏言终于看清他脸,心底陡然惊
——来鸟儿吃喝拉撒都要宫人照料,她对此没什所谓,却不喜欢自己沉下心办事时候总有人进进出出,但又心知众人都是有他们“要事”在忙,所以只会暗暗忍下那丝烦闷。
二来……这也是最主要,谢明允近来身体有些敏感,前些日西域进贡不知道叫什种四季常开花种,生清丽脱俗,花开着留满室清香,苏言让人搬到谢明允殿内讨他喜欢,谁料当晚他身上就起小片疹子,连夜召太医问诊才知……——谢明允怀孕后,身体格外敏感,对花鸟鱼虫或许都碰不得,尤其是动物羽毛。
虽然不知鸟毛是否和猫狗毛般容易引起反应,但还是小心为妙,不能养!
夜里,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钻进谢皇君寝殿,宫人惊得差点叫出声,直到苏言立在他面前做出“嘘”手势:“别出声,他睡着吗?”
宫人小心谨慎地点点头,放低声音用气息道:“皇君两个时辰前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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