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乡下人,虽口舌厉害,但骂人毕竟是门艺术,这会儿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于是捂脸插腰,恨道:“你……你!竟敢打……”
“此鞭是打你对家妻主不敬!”裴元绍冷声打断他。
“倘若不是你不守贞洁,如何会骂那窝囊废……你家妻主?”
“许家姐夫口口声声说在下与人野外媾和,可有佐证?”
许春小眼大睁,冲着他啐口唾沫,声音瞬间尖细刻薄起来:“你个小荡夫,自己是什样子心里不清楚?佐证当然有,既然你不要脸面,也不介意,扯下你这遮羞布。”
许春愣,尚来不及反应。裴元绍已是又靠近两步,颀长身形压来,竟觉多分丝威慑。
他显是动怒,气道:“李家姐夫大早,在门口污蔑也就罢,在下自知理亏,平日说话轻浮些。是以即使你方才出手,也并不与您争执。可俗话说,妻主便是们男子脸面,您当着村里人面儿大骂当家妻主,泥人尚有三分脾性,岂能容你辱骂?”
他说完鞭子挥来,快狠准抽在许氏身上。
红色衣衫被风吹猎猎做响,他脸上笑意全无,怒色尽显。阳光落在他脸上,在堆村人中,显得格外骄矜。
明德长帝卿即使遭流放,他骨子里骄傲也不可能被磨灭。伪装轻浮可以,这份轻浮却绝不是跪舔。此时三分气性便须得恰到好处拿捏!
却说这边厢。
得那人嫌弃对视,裴元绍正兀自心绪不宁。
许氏却不给他思考时间,方才从门缝里看见柳家那怂女。
这会儿他也不打算动手,扯着嗓门,冲着院子内质问:“长宁侄女,你这夫郎不守夫德,与人野外媾和,品行败坏。作为妻主你竟不出来管管?”
“虽你平日老实巴交,可如今绿帽子已经戴实,夫郎不洁不贞。如此荡夫,你可还要闭目塞听,不闻不问,当那憋屈绿王八?”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扔到裴元绍脚下。
“瞧瞧,此乃昨日浆洗衣物时,家妻主长衫内掉落之物。逼问后,妻主坦白从宽,此荷包是你亲手缝制,前几日与家妻主歪缠,不慎掉落于她身上。”
裴袁绍觑眼地上荷包,针脚细密,图案繁复,忽笑出声,满面花枝乱颤,笑完依靠在木门边,眼角渗出丝泪。
他并没有看许氏,只是冲着围观人群,
鞭子落地,他此番突然动手,围观村人尚没有反应过来。虽觉得打人不对,他此番发作若是因当家妻主所怒,便又情理之中。
毕竟这许氏泼辣名声已坏,且辱骂再先,确是事实。
两人都有污点,便真应那句王八与绿豆打架,旁人作壁围观。
许氏疼呲牙咧嘴,想要反抗,却打不过。
更可气是狐媚子轻飘飘句话,竟然将野外媾丑事摘干二净,反过来狠狠将自己军。
许春素来混不吝,牙尖嘴利,骂人不留分毫情面。
句“绿王八”几乎将个女人最后尊严都踩在地里。
裴元绍唇角弧度微压,眉眼上挑。他不悦觑中年男人眼,将腰间软鞭抽出来,抵在他胸口。
低头俯身,桃花眼厉色闪,细看却杳无踪迹,又是那般潋滟生辉。
他压着嗓,沉郁声音堪堪被道出两分怒意:“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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