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眼珠转,歪着头,思考片刻。捏着鼻子,端起瓷碗,将这腥膻羊肉汤饮而尽。
“好!”
她确有事儿要他答应,因身上盘缠已够,她盘算着十日后,便离开西樵村,这休夫之事儿……
他抬起头,清光潋滟眸子内多丝踟蹰,犹豫瞬,方道:“……前些时日受伤还没好全,大夫交代,羊肉乃发寒之物,伤口愈合前,并不能多用。”
“当真?”柳长宁狐疑看他眼,见他连连点头,血红泪痣跟着抖。
犹豫瞬,捏着鼻尖,道:“将它端出去,倒掉!”
裴元绍眼疾手快护住瓷碗,指着门口候在门外背影,劝道:“光景等在门外取碗呢!妻主此番若是将羊汤倒掉,可是要令他寒心。左右他明日便要离开,在咱家辛苦伺候……没来得如今要走,伤人心。”
便宜夫郎嫣红唇巴上下张合,拉巴拉不停,端是深明大义。
汤药,嫌弃要命,入得内室,她将羊肉汤放至八仙桌上。
冲着便宜夫郎唤道:“这是光景为你做羊汤,快些喝,这味道真难闻。”
裴元绍放下手中书籍,走至近前,他古怪指着八仙桌上瓷碗:“给喝?”
柳长宁点头脸不耐道:“你晚膳没用多少饭食儿,光景特地为你做,快些用。”
“你……不喜欢羊肉?”裴元绍见她屏住呼吸,看见羊汤似看毒药般,面色愈发古怪。
柳长宁不耐烦打断他:“你因伤口不能喝,又不让倒掉,那该如何是好……”
裴元绍眼睛亮:“不若妻主替喝!”
“妻主?”柳长宁摩挲着尖细下巴,看着他炯炯有神,希冀目光。
不悦道:“妻主都喊上?你莫不是故意想让喝?”
裴元绍眸光微闪,脖子梗直,不死心道:“倘若你替喝这羊汤,往后也许你件事儿可好?”
柳长宁侧头,耐心消磨殆尽,捏着鼻尖,斜眼看他,叮嘱道:“喝!”
裴元绍低头,唇角滑过抹笑意。女子怎能不喜喝羊汤这类大补之物呢?
更何况眼前之人她不行,倘若不喜喝羊汤,往后如何散发诱香,如何令哥儿为她生女育儿?
裴元绍抿唇,眼底流光闪而逝。不行,为往后……她不能挑食儿。
这羊汤该她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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