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瑾仔细权衡利弊，半晌方暗自吞
这番哑巴亏。
却不料，
直跟随在她身后
柳冬突然上前步，满脸不悦冲着来人，拔高声量，呵斥道：“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与周君说话？”
以往跟着周怀瑾，柳冬狐假虎威，在寒门学子中以势
拿他人观点化为己用，为自己进入官场造势，此乃文人大忌。
周围学子犹豫瞬间，不由纷纷退后步。
其中有不少女君，俱是读过那本《天下山川治理章则》，如今经人点拨，仔细回想。方才周怀瑾那番治理旱灾言论，哪里是她自己主张，分明是照搬书中解决方法。
这会儿看向她眼神，多多少少带丝疏离。
文人最重品行，却原来金陵城第人，原是这幅……德行，端是名不副实。
“周君此计绝妙！”
“端是天下第才女，此计应献与朝廷，万民莫不感激女君呐！”
……
被众人番吹嘘，周怀瑾脸上笑意更甚。
她抬眸故作不经意瞟眼二楼雅间，脸上意气风发，洋洋得意。
动声色侧身，冲着身后年轻女伴使个眼色。
年轻女子心领神会，上前步，对众学习拱手道：“诸位说句句在理，历来洪涝旱灾皆是朝廷难事。
等皆是愚见，却不知周君有何高见？”
柳冬恭谨转头，对周怀瑾眨眼问道。
柳冬乃周怀瑾身边狗腿跟班，自两年前入得育德书院读书，因学识有限，家中贫寒，在书院内步履维艰。后为出人头地，攀上定远侯府世女，伺候身侧，境遇这才将将好转。
她此话出，众人视线皆聚集于周怀瑾身上。
周怀谨神色忽青忽白，她长身而立站在人群正中，心中怒不抑。
倘若只是普通人拿此反驳，她尚且有办法收拾她。
只可惜，此女身份特殊，乃德高望重、三朝元老贾太傅嫡长女。
贾太傅两年前归隐田居，但满朝文武，半数皆是其学生，在朝堂之中声望极高。
倘若她以势压人，不仅将遭金陵城学子声讨，朝堂内清流脉文官怕是明日早上便要参她定远侯府本。
却不料，人群中忽然发出声耻笑，众人寻声望去。
人群中走出位女君，身着袭葱绿素面杭绸棉衫，外罩嫩黄披风。
应是刚从茶楼外进来，身上带着冬雨湿气。
她粗眉上挑，越过众学子，轻佻打量眼周怀瑾，叙旧道：“两年不见，世女别来无恙。方才听人在议论洪涝，所言之词，甚是熟悉，便上前看看是不是在下同窗柳苍云，却没想到是你呐……没想到你竟然将苍云那本《天下山川治理章则》书籍里关于旱灾治理解决方法，倒背如流。端是对苍云钦佩有加。”
她唇边带着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虽说出话含蓄有礼，语气却似讥似嘲，满眼轻蔑。
连声问道：“周君有何高见？”
周怀瑾柳叶眼含着丝温润笑，她拱手，缓声谦虚道：“诸位大才，瑾莫不能比。既诸位询问，若以愚见。洪涝解决之要，则应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蓄积，以实仓廪。再之，应修堤坝，通沟渠，行水潦，安水臧，以预防为主。”
此话出，众人沉思片刻，脸上俱是钦佩之色。
纷纷拱手，钦佩赞赏。
“周世女大才，吾等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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