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内因烧炭火炉,屋内暖和,待久,却极为憋闷。
加之被楼上雅间内视线来回打量。她虽远远坐着,却偶尔也有两道探究视线落于身上。
柳长宁本就不打算加入任何势力,对于这样肆无忌惮,待价而沽视线,便尤为不耐
柳长宁拢紧身上披风站在廊亭内,托腮看向不远处莲池。
天气寒冷,呼出气息凝成层白雾,透过层层白雾,看莲池,朦胧如仙境。
她若有所思定在莲池中,视线却没有焦距。
若她方才没有看错,归云茶楼偏门处停靠车架,几乎全是带有家族标识马车。
方才大堂中,应学子争论不休。二楼雅间士族贵人,与据说将要考察学子文章镇南王君俱都没有露面。
贾子云冷哼出声,考量到需给定远候府留下三分薄面。
这才转身,没有继续为难于她。左右在场学子俱不是傻,这会儿看向周怀瑾眼神,虽不敢明目张胆轻蔑,却皆是疏离。
――
贾子云因是贾太傅嫡女身份,此刻在众学子中万众瞩目,被众贡生团团围住,请教文章,时半刻,却是脱不开身。
她隔得老远看眼窗口方向,柳长宁似身后长眼睛,回头,对她颔首示意。
压人事儿做多。
此番见有人挑事,当仁不让,挺身而出。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世女灰灰沉沉脸。
贾子云掩嘴轻笑,她越过柳冬肩侧看向周怀瑾,脸不赞同叹道:“世女这些年,不仅德行有亏。这寻找下人眼光也越来越差。就这等没规矩奴才,主子尚且没有发话,也敢出来质问?”
“你……”柳冬气发抖,她这些年跟在周怀瑾身侧,鞍前马后。但因周世女身份,在育德书院,狐假虎威,被人尊称声“柳女君”,如今又托定远侯府关系,得举人身份。金陵城内平民百姓无人敢言语无状,称她为奴才。
事及读书人身份,柳冬怒目圆瞪,张嘴便要争辩番。
此番估摸着坐在雅间考察这届贡生言行。
楼上人观察楼下人,楼下人却仿若未知。
寒门学习削尖脑袋,想要博得位高权重、达官贵人看重,却不知只是他们手中博弈棋子。
扑面而来凉风灌入领口,柳长宁不由打个哆嗦。
她将葱白细指收入袖口,手指却已是冻僵直。
贾子云得首肯,拿起周围女君递上前来文章经意,仔细品读。
茶楼内文人学子,探讨声愈发火热。
柳长宁在方桌上浅酌两杯茶水,见好友时脱不身,起身去茶楼后院。
后院有方莲池。
金陵城小雪过后,天气尤为寒冷,莲池上结着层细细薄冰。
却不料,眼前徒然横亘只手。巴掌快很准扇在她脸上,她脸顺势歪倒至侧。
柳冬捂着钝痛脸颊,抬眸,便见周世女阴沉目光。原本心中生出戾气,顷刻消失。
周怀瑾脚踹在她腹中,怒斥道:“狗东西,贾师嫡女也是你能斥责?”
她说完看也不看她,对着贾子云拱手:“两年不见,子云远在岭南切可好?为姐甚是挂念。”
周怀瑾笑温润如玉,这会儿与贾子云寒暄,却绝口不提方才借他人文章为己用之事,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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