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是在告诉他,今夜之事与杨阁老有关。
裴元绍心中然,面上却是不显。他不着痕迹对上首女皇点头,垂眸泰然靠在椅背上,静待下文。
明行女皇长出口气,严肃觑眼堂下大臣,蹙眉严肃道:“今夜召尔等连夜入宫,是有事发生,事关会试徇私舞弊,陷害同科学子之事儿,干系重大。为公正公平,不影响三年次会试成绩与考生声誉,这才连夜将诸位召入
年轻侍卫心中惴惴,感激道:“多谢李姐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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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绍赶至乾清宫时候,三公九卿、四大阁老、镇南王已悉数分列在下首。
宫禁规定,宫门酉时落锁,宫内宫外之人皆不能放行。
可今晚这群朝中权贵泰半被召集在乾清宫内,显是出大事。
新来侍卫长相憨厚,此刻眼底溢满担忧。
茫茫夜色中紫荆城,安静令她惶惶不安。
宫内规矩,酉时便已宫禁落锁,宫门不可轻易进入。
可今夜,他与李姐已经放行十数位朝臣入得宫内,更甚有两辆车架长驱直入,驶入宫中。
她从未见过外来马车能驶入皇宫先历!
春雨贵如油,立春节气过。
雨水便见天多起来。
二月末那场小雨连绵下五六日,金陵城笼罩在层雨幕中,空气溢散着泥土清香
三月初五,惊蛰。
春雷乍动,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裴元邵眯着眼,将在场所有人神色打量遍,这才慢条斯理跨过门槛。
女皇高坐于上首,她身侧左右,分置两把红木嵌螺扶手椅。
镇南王君旌寰坐于右侧,裴元邵绕过两列分立*员,向女皇行礼后,转身行至左侧红木椅旁,靠坐在椅背上。
他摩挲着扶手,抬眸与明行女皇对视眼,见她冲着不远处立于众大臣前列文渊阁大学士杨阁老抬抬下巴。
裴元绍心领神会,顺着女皇视线看过去,便见平日话不多,为人刻板杨阁老,此刻老态眼皮掀开,双混浊眼睛内,寒心四射。
如此不守宫规,倘若帝君问罪?如何是好。
第日驻守宫门便遇见这等事儿,新来女侍卫无助看向旁李姐。
中年女子执起刀柄敲翘她头,冲着渐行渐远马车努嘴道:“三儿,你知道那是谁车架吗?”
年轻侍卫摇头。
“那是辅国长帝卿马车,通行腰牌在手,可自由出入宫门呢!你年纪轻,第次当职,遇到今夜突发情况,紧张再说难免。……宫内有大事儿发生呢!但俱是上头事儿,等侍卫只需守好宫门便可。你且记住,皇宫大内当职,宁可糊涂,也不可刨根问底!”
天空灰灰沉沉,街道上只零星有几位卖货女披着雨披,冒挑着担子雨叫卖。
戌时刻,天色黑沉,往日尚算热闹宫门口本已空无人。
忽然,辆黑漆平头车驶过,停在宫门口,车妇从怀中掏出块令牌递给看守宫门带刀侍卫。
侍卫睡眼惺忪神色倏然凛,他躬腰冲着车内主子行礼,拉开宫门,退后步,躬身目送马车驶入宫中。
待马车走远,新来年轻侍卫上前步,欲言又止冲着开宫门中年侍卫问道:“李姐,今夜……这应是第二辆马车驶入宫内。您……此番放行可会惹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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