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继续道:“老妇并不会无凭无据凭空猜测,乃会试主监考官,会试九日,所有考生应情况皆须然于胸。说来贡院九日,发生件奇事儿,有考生连续睡八日。考生会试中睡觉,不是题目太难无法下笔便是……诸位猜此人是谁?”
杨阁老顿顿,扫眼众人,吸足视线,方道:“此人乃寒门那位柳长宁!天下文人皆知,柳苍云惊才绝艳,文采斐然。乃今年状元热门人物,考题于她想来并不艰涩。可她却在考棚接连睡八日,如何不引人生疑?今日阅卷之时又被银针事儿,老妇心中大抵有猜测。但定远侯君所言无错,所有皆是猜测,无凭无据。为免去口舌,科考公平公正起见,便有劳诸位与并开卷宗,看看此受害考生姓名,查上查谁染指老祖宗亲自定下科考规矩。”
“依阁老所言,那位声名远扬寒门第人柳苍云前几日会试中,十有□□便是被有心人暗害那位考生!”大臣们低头窃窃私语,追问道。
杨阁不置可否,她张口便欲说话。
上首徒然传来两声“刺啦”响,红漆木椅被人从身后拉开。摩擦在地面,发出刺耳响声,两声拖拉木椅声音先后响起,声音突兀又尖锐。
听过江湖术士所造吹针之术。老妇不才,二十年前曾见有人用过吹针,隔空当能害人。老妇手中这枚银针与吹针所用细针模样。”
“此乃暗杀!有人欲暗杀同科学子……”出言乃礼部尚书崔秉桓,她此刻气浑身发抖。
金凤朝春闱般由礼部负责,身为礼部尚书会试考棚搭建,应监考*员草拟,皆是经由她手。倘若此次会试出岔子,她必当首当其冲,难辞其咎。
崔尚书后背冷汗涔涔,抬眸看向杨阁老,急促追问道:“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杨阁老佝偻着背,抬眸漫不经心扫她眼,淡声否道:“崔尚书所猜并不对,此番不是暗杀。银针之上所抹乃“九日倒”,中此迷药者,昏昏沉沉可睡上九日。却无性命之忧!老妇猜测,有人此番不是害命,而是……暗中算计考生在考场睡上九日,名落孙山,断她仕途。想必该考生当是挡什人道!”
众朝臣应声望去,便见长帝卿与镇南王先后起身,走至堂下。
“开卷宗!”旌寰黑着脸吩咐道,眼底啐着狂风,bao雨来临前汹涌。
裴元绍立在旌寰身侧,他眯着眼,扫眼众人,勾唇,冲着不远处定远侯露出抹森冷笑意
杨阁老说完,双浑浊眸子直直看向人群中定远侯君。
周政粗眉高隆,,bao脾气上头,出列,拔高声音质问道:“阁老看本侯做甚?莫不是怀疑此乃定远候府所为?端是笑话!周家人行事素来行得端坐正,如此龌龊之行径岂会染指?更遑论,如今卷宗未开,被害之人乃何人尚且不知,您无丝毫证据,岂能随意冤枉?”
杨阁老不置可否,她垂着眼皮,不轻不重回道:“侯君人品,在下必定信过。可今日这被害学子,老妇倘若猜测不错,她名落孙山,最大受益者便是世女。”
“你你你……”定远侯君气浑身发抖怒目圆瞪,说话都打哆嗦。
杨阁老掀开眼皮,眸中精光四射,却并没有给周政说话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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