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红衣男子笑如个妖孽般,声音压低,因为喝酒,音色低沉中夹杂着丝哑音。
他呵出淳香酒气,喷洒在她鼻端,没有想象难闻,反带丝浅浅引诱。
柳长宁眯着眼,不久前心中由孽徒引起恶心感,消失泰半。
眼前之人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见她半晌没有动静,倒也不急,刀削下颌故意高抬,在月色柔光之下展露出完美脸部轮廓。
他极缓向前凑近,唇顿在她耳廓,魅声道:“妻主……嗯,今夜月色正好,你若留在竹林,为你画竹可否?”
他愣愣,溢出酒水落在他手边,他却迟迟未动。对空气愣半晌,忽勾唇,语气带着三分落寞:“你不喜饮酒……帮你可好?”
他说完殷红棱唇凑至杯沿。却不料手腕被人把握住,愣愣抬起头。
来人身着袭月白色锦缎长衫,踏着夜色而来,身上尚带着丝凉夜寒气。
她眉心为微蹙,伸手夺过他手中酒盏,重重搁置在酒桌上。
“饮酒伤身,殿下吃包子便可。”
柳长宁眯着眼,踏着月色,向竹林方向掠去——
青竹轩在明德长帝卿府西侧,占地极广。
本是游廊、亭台、拱桥、楼阁帝卿府,强行植入片竹林,尤为显眼……
竹林前有座廊亭。
亭内石桌、石椅,石椅之上两杯酒盏,壶清酒,两盘盛着包子碗碟。
夜深人静,打更声在金陵城安静街道上响起。
柳长宁拢拢领口衣衫,从明德长帝卿府后院,翻身而进。
府内守卫森严,护卫来回巡视。
她踩在屋定瓦片上,如只燕子般穿梭。
不远处游廊口走来群仆侍,手上端着茶点,缓步往前走。
柳长宁本是无波无澜心脏忽轻颤,半刻失去节律。
把扣住他蜂腰,俯身倾轧,她眯着眼,唇角恶劣流连在他玉白脖侧:“殿下,以为你在引诱?”
裴
裴元绍惊诧张张嘴,看着眼前从天而降女子,极快回神儿,眼底随之而来换上浓浓笑意。
见她夹着眉目盯着石桌上酒盏,求生欲极强抱住她纤细腰身,抽去身上力道,整个人如八爪鱼般软倒在她身上。
他仰着头,微笑唇咧开,唤道:“妻主……”
如墨眸中波光潋滟,勾魂摄魄。
柳长宁张张嘴,到口责备憋回嗓门口。
此刻府内主子坐在石凳之上,对月饮酒。
清酒顺着他唇角溢出,路向下,淌过如凝脂般细脖,深入内里。
他仰头自饮杯,觑眼对坐空无人石凳。
自言自语道:“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喝杯,你理应浅斟杯?”
他说完绕过石凳,拿起石桌对侧酒盏,手腕抖动,清酒在月色银华下波光荡漾。
“殿下今夜怕是又要在青竹轩就寝。”
“唉……可不是。富德哥哥,你可知殿下为何如此喜欢寄宿青竹轩?这月里殿下有半月时间待在青竹轩内。东院女君子们手段尽出,却是见不着殿下面。”
“嘘……小声点儿。听说,殿下心上人埋在青竹轩竹林内。”
“殿下有心上人!难怪养在东院那几十位主子,殿下看也不曾去看上眼,原是因……”
两位宫侍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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