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罚他面壁思过时,明行会偷偷送上碟糕点,陪他起受罚。
因那些数不清情谊,他次次为她踏上条布满荆棘之路。
而她将他所有给予当成理所当然,连最后刻依旧让他为她女儿!
裴元绍举着鞭子,闭闭眼。
物是人非事事休,这皇权之下,他们所有人都是过客。
旌寰饶有兴趣笑出声,冲着裴元绍抬抬下巴,不紧不慢道:“殿下,您瞧,这江山主人都要降,你坚持有何用?”
裴明行跌跌撞撞走至裴元绍身前,对上他墨色眸,抿抿唇,眼神闪躲。
她轻咳声,对裴元绍语重心长劝道:“皇兄,降吧!此刻投降,你尚能保后半生安稳。倘若……倘若……”
她声音有些结巴:“即使你不为自己着想,想想洸儿,她才岁,生下来,便遭君后厌弃,自小养在明德长帝卿府中,为他……“
裴元绍眯着眼,脸上神色未变,抽出腰间长鞭,快狠准抽在女皇明黄色凤袍之上。
厉风行。”
他说完扫眼,诚惶诚恐跪地迎拜*员,抿唇道:“尔等可想好,步错步步错,“迎新主”与谋反逆贼并无二致。往后史书里,你们皆背上乱臣贼子骂名。”
殿前正迎拜众*员神色忽青忽白,齐齐垂首,殿内时鸦雀无声。
旌寰丹凤眼内厉光闪而逝,她手持长剑,银色铠甲,泛着冷硬幽光。
他脸上神色不变,讽道:“长帝卿何苦呈口舌之快?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大局已定,交出兵符。否则……本王终是不愿血洗太和殿!”
裴元绍低低沉沉笑出声:“你可还记得当年阿兄替你跪地受罚时,你曾与说过话?”
趴在地上女皇没有动,她似乎痛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裴元绍没有等她回答,兀自低笑道:““阿兄今日替受苦,十年后待明行成年,必帮皇兄撑起片天,再也不让旁人欺负他!”今日这片天将要倒,笔直站在殿前,你却要为兄跪地求饶,放弃支撑,为何?你告诉,为何?为你世安稳!你可曾还想过当年诺言?”
明行女皇低垂头,她握紧金钗手抖抖,在连声质问中,不自觉松力道,金钗“砰”声砸在地面之上。
裴元绍神色不变,眼底嘲讽几乎要穿透地上之人发旋儿,
女皇眸光微闪,抱着头歪倒在地,头上凤钗被鞭尾扫落,头乌发凌乱,将她稚嫩面容悉数遮掩住。
裴明行爬在黑砖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动。手边是垂落金钗,她将它死死攥在手中,身体微微发抖。
身前着袭暗红锦袍男子并没有给她半分体面,红鞭抽打在她身上,所过之处皮开肉绽。
他紧紧盯着年轻君主发旋儿,女皇有两个旋,明间谣传,有两个发旋儿女君,必定绝顶聪明。
明行小时候是位粉雕玉琢小女君,会追在他身后“哥哥”、“哥哥”唤个不停。
他仰起长剑,银光在空中滑过道弧线,直直刺透跪地侧宫侍咽喉。
献血撒地,阳光下,身披铠甲镇南王笑容嗜血而残忍。
坐在上首,言未发明行女皇倏然从龙椅之上起身。
“且慢,降!朕降!”
她颤着音,祈求看向旌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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