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年轻人朝自己递过来份地图,下意识接过来,看几遍,神色猛然变变。
他脸色骤然苍白,又泛起过于激动潮
“死对温迩来说太轻松,搭进去无辜人,就更没有必要。”
年轻人说:“庄中校还有事要做。”
庄域自嘲地笑笑。
他终于复仇,看着温迩步步坠到地狱里去,那些快要逼疯他戾气越来越少,可他整个人也像是被慢慢倒空。
他不再愤怒,也不再有其他情绪。
温迩会有机会从容运作,把自己伪装成患有精神疾病,钻法律空子脱罪。温迩是这方面专家,如果真到这步,他们即使收集再多证据,也样拿温迩没办法——
“温迩没办法脱罪。”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年轻人平静开口:“如果那天不来,在他被军方监禁三个小时里,庄中校会点点折磨死他,然后z.sha。”
蒲斯存后背蓦地凉。
……对方说得对。
总科研所监控录像里,那天晚上,也是这个年轻人忽然出现,装成科研所研究员瞒过军方看守,来给被监禁温迩灌酒。
蒲斯存蹙紧眉,低声问:“……是你?”
“是。”学生低下头,帮蒲影解开领口,“欠蒲影两个三明治和瓶水,现在来还人情。”
蒲斯存沉默下来。
温迩是被人强行灌酒,他们都清楚——那些监控没有被刻意屏蔽,甚至像是刻意亮给他们看样。
地抬头。
是个穿着白衬衫年轻人。
年纪不大,五官很清秀,给人印象最深刻是那双眼睛。
瞳仁异乎寻常黑,像是会把所有接触到东西,都在瞬间尽数敛进去。
“不要紧,过性晕厥。”
现在唯支撑他,就是看清楚温迩惨状,看清温迩是怎被彻底清算,然后去讲给他部下和战友听。
“多谢……你好意。”
庄域看着那个学生,他神色难得缓和:“——”
“不急着谢。”年轻人笑起来,“中校,你还有得谢。”
庄域微微怔。
事情早已经过去,蒲斯存却依然有些余悸,抬起头,看向门外站着庄域。
庄域神色很平淡,他走过来,帮那个年轻人起把蒲影架到简易单人床上。
他没有反驳,他确是想在那天活剐温迩。
可温迩不知道被什人抢先灌醉。
滩醉得人事不省烂泥,没有被复仇价值。
没有人想要追究这件事。
温迩没有最基本道德观念,他可以随意把人当成实验体,也可以掉过头来轻松找借口替自己脱罪。
温迩最常用借口,就是醉酒误事。
现在这个理由终于被还给他自己,温迩烂醉整晚,没能及时周旋,才终于被找到足以举击破致命破绽。
如果那天没有人灌温迩酒,军方最多只能关温迩三个小时。
那个学生手上很利落,已经给蒲影做完检查:“休息会儿就好。”
那个学生抬起头:“来,是顺便告诉你们件事。”
蒲斯存忽然想起这双眼睛。
他曾经在负责保护蒲影保镖那里见过照片。
就是这个来历不明学生,卖给蒲影那些书和相机,又私下和蒲影见面,给他那支作为决定性证据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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