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人蔫,“嗯”完就拖着脚步离开。
秦舟在旁莫名不自在,总觉得是自己多句嘴让人挨训,再看看柏知望状态心里更不是滋味。
柏知望看他愁容满面,以为他是在担心同事,解释道:“杜清这段时间状态直不太对,之前布光出问题那批数据也是他采。今天敲打敲打也好,改天再找他聊聊。”
旧情人都病成这样,秦舟哪有心思管人家,满眼都是柏知望憔悴发红脸蛋。
“你在发烧?”秦舟想伸手试他体温,又觉得不合适,只好攥着拳头在身侧握着,“怎回事,着凉吗?”
“怎回事?”柏知望声音虚弱,带着浓厚鼻音。
杜清把来龙去脉解释遍,秦舟则盯着他额上白贴发愣。
柏知望听完,很快拿主意:“没事,现在改吧,及时止损话工作量还可以。”
组长平时说话就淡淡,现在喉咙不舒服,嗓音更是听着轻。
杜清不说话,低着头嗫嚅:“可是答辩材料……”
”
杜清压根看不出来什软硬质感,只能折衷:“那您先拿这个应付下评审行吗?等答完辩立刻处理。”
秦舟果断拒绝,以次充好他做不来:“都能看出来,评审组怎会看不出来。就算现在去噪、补色,那过程也是不精准,这些错误影响到后续操作怎办?”
杜清摇摇头,“秦老师,不是不帮您改,是这种细节牵发而动全身,两头顾到最后可能就两头丢。手头这个明天就要做完,事情不得分轻重缓急吗?”
秦舟肯定没他懂技术,也知道团队不容易。二十来号人不但要实勘采集,还得兼顾系统研发,每个人都很辛苦。站在这都是专业领域佼佼者,带点近乎钻牛角尖傲气也正常。
柏知望听不清,烧得昏头胀脑,语气却还是很温和:“答辩不是为给咱打预防针、让咱把缺漏都藏好不被发现,修复成果不过关,这就是‘重’和‘急’。”
柏老师从不发火,这种程度已经算很严厉训话。他病得个头两个大,出来给秦舟撑场面已经够累,还得有理有据地调和气氛,免得伤人。
杜清当然晓得治学要严谨,办公室里贴口号他倒着都会背,可他自认立场也不算错,猛地被领导训话他也很委屈。
“可觉得这个真影响不大……”
“再小瑕疵都有可能毁掉个佛像,它这些年有苦也说不出,咱们就是帮它说话人。”柏知望没忍住打个喷嚏,嘴唇都发白,显得人羸顿,“当然,没说你不好意思,大家最近任务量都大,顾不过来也能理解。参数来调吧,你接着干自己活。”
但问题总得解决,秦舟性子急,尤其在业务方面遇见这种事总压不住火,着急语气就有些冲。对面是血气方刚小年轻,你来往,气氛开始往剑拔弩张方向走。
周围人都不敢打断,缩着脖子等他们争出方案,后来也不知道哪个胆大,把柏知望从机房叫出来。
组长到,冰点才破。
柏知望本来感冒都快好,结果中途病害模拟突然遇见BUG,他怕影响进度带人连夜排查,好好风寒又变得严重。
正病着难受,听同事说秦舟差点跟人吵起来,他连头上退烧贴都没来得及撕,踏着拖鞋就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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