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有只用来划菜单铅笔,扔筷子总得握点什才得劲,正好桌布下面不知道被哪个服务员垫张白纸,秦舟就把它抽出来,刷刷刷地随手画着。
他没吃完东西只能由柏知望解决,从二十岁那会就这样,平白让柏老师被迫增加不少运动量。
柏知望边动筷子,秦舟边动笔。他基本功就没扔下过,脑子里迅速构思好,下笔又快又准,没等柏知望吃完,幅速写已经完成。
这几年秦舟很少在柏知望面前画画,他最多也就是摹摹壁画,以至于对面十分惊喜:“画什呢?”
秦舟完全跟着脑子里印象走,画出来东西把他自己都吓跳。
“你点就行,不饿。”秦舟再也不是整面菜单来溜小少爷,学会勤俭持家。
柏知望要碗热汤,再来点驴肉跟炒菜,“那就随便吃点儿。”
不得不说,他实在太懂秦舟,到现在句话没问,因为他知道秦舟不想说话谁都撬不开他嘴。
秦舟吃几口就饱,他被这胃病磨得习惯少食多餐,见柏知望也放下筷子,重重叹口气。
柏知望探究地看着他。
柏知望既没逼问他什情况,也没埋怨他大半夜叫人起床,只是给他罩上温暖羊毛围巾,拉着他步入夜色里。
按理说,以他俩这种关系,大晚上出去散心应该挺别扭,可秦舟非但没半点不自在,反而有点贪恋手心触感。
柏知望图方便跟同事块在附近买自行车,这回正好派上用场。他让秦舟在后座荡着,自己叮铃铃地上路。
秦舟得有七八年没坐过自行车,米八二大个子窝在后座,脚得蜷起来才不会着地,手需要死死握着座凳后面。
柏知望骑车很稳,但他跟小时候样下坡路不捏闸,俯冲速度快,风就呼呼地在耳畔叫嚣。
“这是?”柏知望接过来,发现上面是自己脸。
画上人容貌发型,无疑是此时此刻他。但笑容动作,又像十三年前坐在秦舟对面高谈阔论青年。
“嗯,你。”秦舟抽回画,在右下角飞扬地签上名,像十八岁那年样递回去,“送你。”
柏知望接过来时把铅笔要到手,在扉页空白处写:朵玫瑰正马不停蹄地成为另朵玫瑰。[1]
柏知
秦舟撑着脸,无奈又疲倦:“孟玄分手,想回家。”
柏知望很惊讶,孟玄直表现积极,不像是会说丧气话人。
秦舟看着他,筷子在碗边敲着:“她想回家,你也要走。在意最后都要离开,突然觉得……在这呆着也没什意思。”
柏知望把他筷子拿下来,摇摇头,“还在。”
秦舟心神动,不该起心思瞎他妈乱起,还不能让对面看出来。他不说话,闷头想,你又不会直在。
这骑法让秦舟担心得不行,颠会又觉得硌,等不及问:“你要带去哪啊?”
“不知道,随便遛遛吧。”柏知望这说着,把他载到沙洲镇上,建荣市场附近这会已经没什人,就家西域菜馆还开着。
柏知望抬脚放下车蹬,自行车扔路灯边,领着秦舟进屋。
“点菜。”柏知望把菜谱推到秦舟面前。
秦舟扫着菜单,总觉得似曾相识。他们初见时就是在家特色餐厅,这面对面坐着,甚至连朝向方位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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