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后来柏知望直在道歉,说没想到会因为忙碌忽视他感受,没想到会给他那多不好回忆,可是临走前最后个礼物还是想送出去。
秦舟几乎抽完半包纸巾,擦干眼睛,尽量平静地等柏知望拿他说节日惊喜。
柏知望给电脑充上电,从茶几下面拉出丁故同城快递来盒子,取出里面特制眼镜,走到秦舟面前。
他把盒子放到行李箱上,说:“下午直在做这个,可是很晚才弄好。时间太紧,可能很多地方还有点粗糙……不过应该能看。”
秦舟鼻头红红,戴上盒子中眼镜后,顿足足五秒钟,然后立刻捂住嘴巴,可是断断续续呜咽声还是会从指缝里漏出来。
他是很抱歉,自己好像永远都成不秦舟想要那种人,其实他为此努力过,结果还是那不尽人意。
秦舟听着,好像刚吞完整颗苦胆,胃里肺里喉咙里都在泛酸,眼泪浸湿箱子里衣服。
他用力地摇摇头。道什歉,他们之间没必要抱歉。
“还有啊,”柏知望声音哑得不像话,“以后要是遇到更好人……记得……”
阵酸楚漫上来,柏知望再次被情绪打断,垂下眼,苦涩地捂住脸:“算,还是别告诉。”
谁多谁少,怎分家。多讽刺。
秦舟抹把脸,手上湿哒哒。没想到分手阵痛会这厉害,排山倒海,让他连呼吸都困难:“还是要分清,车子你先开走吧,等哪天闲下来再把户过。”
柏知望不要,又是好番拉扯,最后实在拗不过,只好把车备用钥匙留在玄关上。
五月不该这冷,透凉空气钻进鼻腔,像冰刃样。
秦舟佝偻起身子,脸埋在箱中,哭声瓮着不敢传出去,听力却出奇好使。
眼前是片星空,浩瀚星盘下坐着两个少年,他们指着南方星宿奔跑,大笑,脚踢得沙子高高扬起,切在月光下亮得反光。
秦舟戴着眼镜往左转,看到景象变成沿江西岸。纯白色展馆中有张巨幅作品,右
秦舟实在忍不住,伸手从床头柜抽几张纸出来,胡乱在脸上抹圈,远远地把纸抛进垃圾桶,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哥……”他哭得说不上话,字顿地,“可是遇不到更好。”
两个大老爷们叽歪成这样,场面还挺滑稽,只是谁都笑不出来。
“没必要,到这就是彻底断。你今后会遇到很多、很好人,真到那时候,不要害怕,也不要回头。”柏知望哽咽着摇摇头。这刻他无比确定,他真很爱他。
秦舟已经疼得恍惚,太阳穴也突突跳着。
他听到柏知望颠三倒四地嘱咐很多,什分开以后要记得按时吃药,什新买煮锅在橱柜第三层。这个人怎分手前那惹人生气,分以后又开始讨人欢喜。
柏知望想到哪说哪,语无伦次:“褪黑素……备不少,但失眠时还是别太依赖它。
“实在睡不着也可以打电话,如果你想话,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打电话。
“买个煮锅,可以定时,你胃不舒服时候拿它煮点小米粥或牛奶皮儿,不会很麻烦。
“对不起。”柏知望忽然说不下去,收回手在额角上摁着,掩饰自己通红眼。“临时想不出什。反正,就,还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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