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时,吕瑛带着浩浩荡荡、装盐、糖、绣品车队,还有绣坊代表纭纭,盐工代表符老汉,以及糖工代表金银,甚至连陈钧也被带上,他是县丞,要收税,吕瑛说,如今县里商人也要交商税,他得跟过去,商队卖钱就立刻把税给他,顺带把帐做好。
秋瑜扶着吕瑛,踩着小凳子要上最大最舒适马车。
姜平、岚山也跟着,科菲带着护卫队。
钱阿全觉得哪里不对,王周周也是,加上王周周性子更直,就叫声:“孙少爷。”
吕瑛回头:“嗯?”
秋瑜在心里给瑛哥比大拇指,顺道感叹史书记载瑛哥多疑应该是真。
这孩子完全不信人性之中贪欲,时不时就给紧紧皮,连钱阿全、陈钧、杨添胜和现场所有吏目都看明白这点。
但走之前吧,吕瑛又觉着马仔们工作干得还不错,让岚山找来红纸包奖金发下去,几个县官也拿到,打开看,里面竟是百两银子银票!
禹朝*员俸禄不高,吕瑛给奖金数额对钱阿全几人来说已是巨款。
杨添胜家里是开茶楼,看到这笔钱,苦笑声:“到底是吕家,真富啊。”
……”
吕瑛:“知道你还不敢在眼皮子底下动这心思,可你信不信,你今天这做,明天就有人骑那些绣娘头上,后天其他行业手艺人头上也会骑人。”
杨添胜替陈钧说话:“不至于……”
吕瑛直接把账本扔他脑门上:“群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把钱袋放身上,你敢信不花吗?你们让绣娘把钱袋子给别人身上,你看别人花不花!什时候你们成圣人,连人贪欲都敢去赌?这还是当官样吗!”
杨添胜被砸得躺地上,秋瑜对他感同身受。
王周周挥挥银票:“这是胡萝卜加大棒呢,钱大人,钱大人?你发什呆呢。”
钱阿全回过神,摇头:“只是觉着,这阵子虽忙碌,但过得舒心,又有奖金拿,这日子也算不错。”
这话说得在理,吕瑛处事公正,除起床气大点,其他时间都是个情绪稳定、理性智慧好老板,给钱也大方,作为上级,吕瑛是那种让人觉着直跟他混也挺好类型。
可几人总有点不是滋味,劳心劳力地干这久,吕瑛训他们时还是不留情面,对他们也没什信任,该紧皮依然会紧皮,让几个年轻人觉着自己试探着抛出颗心,却撞上冰冷铁块,那点隐约期待都落空。
罢罢,吕家孙少爷瞧不上他们这些没能耐小人物也是应该。
瑛瑛确人矮力气小,可他绝对是个武学奇才,《天山经》总共九重,西洛教教主燕红琴都只练到第八重,瑛瑛练没多久,前阵子就吹着海风进阶到第二重,他要是使内力砸谁脑袋,脑壳不硬绝对会当场躺下。
吕瑛还在发火:“你们记着,官府只要时不公,下面人就会做得比你们更过分,把住卖货路子使劲榨那些手艺人骨血,各行各业规矩也就从此毁。”
“秋瑜不满九岁也到处卖椰子油养他爹,绣娘都是有手有脚成人,凭什让她们待县里,让她们自己去卖货,若怕危险,就让她们自己出钱雇护卫!”
事儿就这定。
九岁不到就赚钱养爹秋瑜:还得是你啊,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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