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毁约！”“神舌”怒道，“不要忘记，圣鸿林图书馆
钥匙是
给你，将‘你成为瑶光塔主人’消息透露给教皇也是！你以为得
便宜，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抛开？”
“是。”兰斯无所谓道，“即便抛弃神谕教派，您也对无能为力。”
“……你！你怎
变得……”老者愕然。
若说从前兰斯还披着人类皮，现在他内心中冷漠不再加掩饰，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
但他说对。从来都是神谕教派有求于他。
兰斯深吸
口气，手背青筋绷紧扯出心口处狰狞黑蛇，转身离开。
每步远离步伐都沉重到耗尽他全身自制力。
他不能在这里守护殿下。
——因为现在“他”对殿下来说，才是最大危险。
雨后深夜里，兰斯像幽灵样游荡在府邸外森林中。
就像梦境中样。
在指尖即将触碰之前，他手猛地停住，攥紧，收回。
他用手捂住自己眼，在手掌遮挡之下，翠瞳中燃着金色光。
刚才梦里那些是什？
殿下所说“睡在起后身体不对劲”原来是指那样？唱歌声音原来是那样发出？
“陛下——陛下。”他在少年耳边呢喃。
最尊贵称呼,最低劣魅魔，在雪夜温室里，猎物和猎手身份互换,成为饲主和宠物。
也只有此时，少年灰紫色双眸才会略有活动,其中闪过许多复杂情绪,最后被水雾蒙住,顺着鼻梁晃下颗泪珠。
他似乎有话想说，然而口舌被封禁，只能从喉间发出呜呜鸣叫。
是噩梦,也是醉人美梦。
老者絮絮叨叨训斥他、恳求他，而兰斯双目空洞，飘向远方。
梦中那个地方是瑶光塔。
那是未来，还是过去？
需要动身确认事情太多，而他自己刻都不愿离开殿下，分身乏术。
“你需要圣力？”
他将自己沉入湖水中，仅用圣力来维持生理机能，等到能控制住自己欲望之后，才破水而出。
被誉为“神舌”瑶光塔前任看管者，正在湖边等他。
“很久都没有抓到你独自人时机。”老者道，“来提醒你，是时候依约为瑶光塔贡献圣力。”
兰斯湿淋淋地走上湖畔，穿上挂在树梢上衣服，肌肤上水意立刻浸透衬衣，紧密贴合他修长健美身躯。
“脱不开身。”他道。
还有“疾病”……他从前和现在与殿下接触时所产生症状，也并不是疾病。
蛇影黑雾从兰斯心口冒出，金焰将它扑灭,黑蛇却汲取着欲望养分，愈演愈烈。
兰斯从指缝间凝视少年脸。
想看他像梦中样哭泣，看他咬牙忍着不发出声音，不小心泄出丝轻哼，想看他在掌下无力地挣扎。
即便发现又能如何？反正他能够将所有痕迹都抹消得干二净。
轰鸣心跳声中,兰斯从梦中苏醒。
他在黑暗中坐起身,静坐半晌,无声地走到那张猩红色床边。
床上少年比梦境中多几分稚气和朝气，甜甜睡着,嘴唇微微张开,翘起个诱人亲吻弧度。
薄被将他身体勾勒出个模糊轮廓，从那轮廓中,兰斯仿佛能描摹出少年身体每条曲线。
他俯下身，就要触碰少年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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