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山扭头躲开他酒杯,将酒坛子举高,皱眉斥道:“别闹,快些坐回去吃饭。”
谁知方才还目光炯炯少年,眸底突然涌上水汽,水光粼粼眸子痴痴望着她,声音颤得好似要心碎般。
“你你是不是讨厌?”
童山微怔,下意识否认:“没有。”
对于自己冲口而出,她抿抿唇,垂眸,低声再重复遍:“没有讨厌你。”
倒是旁关氏起兴致:“欸,是这酒啊,上次喝着挺好喝。”
那种在舌尖翻滚甘甜、香醇他现在都还记得,比起糕点,他对这个更回味。
叶长秋扬唇,清润嗓音让人难以对他生出不喜:“就是知晓阿爹喜欢,所以前两日才叫娘亲再去买坛回来,待会阿爹可以多喝些,晚上也好睡。”
关氏欣喜地点头,自人进门以后,第次觉得这孩子这般顺眼。
等吃饭时,童山发现,她这个以往时常提醒她莫要嗜酒阿爹正杯杯好像喝茶般喝着甜酒,连叶长秋都跟着喝好几杯,完全不似以往那般矜持有分寸。
童山抓起剩下两只野兔丢到院子里个篓子里,打算晚点没回来再去寻他。
刚想完抬头便瞧见进门叶长秋,此时他手上捧着个用布帛包裹着东西,童山见状抿起唇角,弯腰从篓里抓起只黑毛野兔,走过去抓着两只长长兔耳送到他面前。
“长秋你瞧,这是方才从山上抓来野兔,平日你可以养只来解解闷。”
少年秀眉微拧,看着这脏兮兮蹬着腿黑兔万分嫌弃,在听到女子番解释后,轻哼:“你也知晓闷”
既然知晓他闷就应该多陪陪他,他才不要这种脏兮兮野兔解闷,不过如果是她送,他倒可以勉为其难收下。
叶长秋久久凝着她,缓缓将酒杯放下。
童山夹块兔肉放到他碗里,声音轻许多:“快些吃罢。”
少年垂眸看眼碗中兔肉,水亮秋眸再次看向她,黝黑瞳孔就好似被清泉洗刷过样,干净得童山甚至能看清里边所流露情感。
她静会,夹起他碗中兔肉喂到他嘴边。
叶长秋瞳孔微颤,看眼面前兔肉又看向她,在女子示意下,终于缓缓启唇,直接将兔肉整块含进嘴里,小小口腔被撑满,腮帮子鼓鼓,随着他咀嚼动动,再加上少年水润润眼眸,当真是
眼瞧着两个人脸都喝得微微泛红,童山连忙将酒坛子夺过,眉头紧皱:“不能再喝,就算不伤身子也不能这般喝,会醉。”
“不会醉”少年挨着她,双颊绯红,双眸明亮带着潋滟水意,凝着她,将喝半酒杯举到她唇边,娇喃道:“你喝喝看,很好喝”
童山,
她觉得他已经醉。
旁关氏只当是没看着这黏糊两人,默默吃着饭。
只是这黑兔浑身尘土,他感觉没有可下手地方。
“你先放回去罢,待会要吃饭,快些去洗洗手。”叶长秋道,将手上东西放到桌上。
“哦好”童山很是听话将兔子放回篓子里,到水缸前洗个手,扭头看着桌上东西,迟疑道:“长秋你方才回去拿什?”
少年不语,慢条斯理地将布帛解开,露出里面精致酒坛。
对酒有心理阴影童山身子僵,抿唇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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