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想离开,想出去……”
“外面世界会是什样?”
“娘亲,孩儿好痛啊,姐姐什时候才能来救们?”
“不要过来……”
霜绛年像是被烫下,神魂本能地躲起来,将对方拒之门外。
晏画阑声音注入他脑海:“浅层神交能分担神魂压力,绝不会窥探哥哥秘密。”
“放进来,哥哥……想帮你。”
霜绛年抵不住噪声折磨,识海之门打开条细缝。
股清澈思绪淌入他识海,顷刻间喧嚣远逝,他获得喘息余地。
霜绛年眉梢动下,难受地捂住耳朵。
他听得到灵豚喊叫。
灵豚和鲛人歌声频率相仿,虽不为人类所闻,却能互通声音。或许这些灵豚和他样听到远方鲛人悲鸣,才会忽然发疯。
霜绛年脑海中充满嘈杂声音,那些嘈杂剥夺他思考能力,连呼吸也渐渐艰难。
好吵、好痛。
这次他们正聊着海里美食,霜绛年忽然食指抵唇:“嘘。”
“哥哥?”晏画阑眼中忧色闪而过。
霜绛年静片刻,轻声道:“你听到什声音吗?”
“什?”
“好像是歌声……鲛人歌声。”
,也不知听没听懂。
晏画阑甜甜笑。
这样话,不管哥哥有没有骗他,他都稳赚不赔。
在没有确认水床真正用途之前,晏画阑非常认真地把它当做蹦蹦床玩。
不出意料,那可怜水床第二天就被千钧重孔雀妖尊蹦塌。
神魂相交之后,晏画阑也能听懂鲛人歌声。
光是听着,他就能想象到那些被囚禁起来鲛人有多痛苦,而作为唯个从那场屠杀中幸免于难人,他阿年哥
识海中,霜绛年睁开眼,怀中正抱着个浅青色光团,温暖柔软像个可爱抱枕。
这光团,就是晏画阑探进来缕神魂。
“你听到吗?”霜绛年怔怔问他,“鲛人哭声。”
无数声线汇聚在起化作声浪,细细分辨,多数是女性和孩子声音。
“这里好黑。”
走开,别再挤进来……
就像脑海中忽然塞入几千几万兆信息,呼吸道被塑料蒙住,几近窒息。
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模糊视野中,有人接住他,与他额头相贴。
晏画阑神魂探过来。
霜绛年侧耳。
他确实能听到什声音,歌声、喊叫声、哭声……幽咽婉转悲鸣,只有同为鲛人他能听到。
潜水舟忽然左右摇晃几下,好像有什高速行驶海洋生物撞上上来。
“是灵豚群。”晏画阑看向琉璃窗外,“奇怪,往日它们性情温和,从不挑衅其它灵兽,怎会突然撞上来?”
灵豚在海中猛烈翻腾,张开长嘴,发出人类听不到嘶鸣。
霜绛年收拾它残骸,在心里鞠躬,感恩它为自己做出牺牲。
在此期间,潜水舟全速向着南方泉客岛驶去。
离泉客岛越近,霜绛年思虑越重,越容易做有关鲛人族噩梦。到第三日,他甚至不敢再睡,以免在梦中情绪不受理智束缚,自伤身体。
他笑得少。
晏画阑故意逗他开心,有时候趣话说着说着,对面人还坐在他面前,眼神却已恍惚,陷落在某个暗沉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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