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霜绛年淡淡答:“脸本来就是你部分。”
晏画阑趴在桌几上不吱声。
待霜绛年擦净脸,他才仰脸问:“若是旁女子比美上几分,哥哥便要爱她罢?”
霜绛年轻笑:“你是指‘花兰’姑娘?”
提起这个,晏画阑脸就又黑又酸。
霜绛年这才想起被姑娘偷亲之事,无奈地叹口气:“是意外。那时只顾着你,没在意,所以才忘。”
晏画阑鼓起腮帮子消下去,挑起眉眼也弯起来。
他蹲到霜绛年旁边,和他起照铜镜。
“哥哥,好看?”
“或许。”
揉擦也变作轻抚,他心中占有欲难耐,便从桌几柜子里翻出盒胭脂,胡乱抹在自己唇上。
然后照着哥哥吻上去。
香灰燃尽三柱,红纱再次撩起之时,霜绛年用符术清洁手心,犹觉热度不散。
他起身舀清水,用皂角清洗手掌,又细细洗脸。
抬头看向铜镜时,脸上却还盛放着朵朵胭脂红。
“万没有把你往别人手里推道理。”霜绛年心中自责,温柔地触摸他颤抖冠羽,“好,没有什别姑娘,只有哥哥个。不哭?”
晏画阑乖巧点头,略微撒手。
距离稍微远,他便看到霜绛年脸颊——明晃晃地印着朵胭脂唇印。
晏画阑眸光黯。
“没有别姑娘?”他意味不明地笑声,拇指按上那朵胭脂痕,用力揉擦。
“装成女妖,就轻轻钓,哥哥就禁不住美色上钩!给她花,给她糖葫芦,带她下馆子,还没有这个待遇呢!如果后来没有,bao露身份,哥哥是不是就要和她喜结连理?”
霜绛年笑道:“你吃你自己醋做什?”
“……那是两个身份!”晏画阑认真。
“对来说就是个身份。”霜绛年道
“是不是因为好看,哥哥才对有情?”
这问题就有些不对味。
霜绛年没有制止他发问。
今日这遭也提醒他,把所有事憋在心里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还会因为某个意外,引爆成不可控燎原之火。
堵不如疏,借着沟通,他也能解晏画阑心里究竟是怎想,消弭两人之间误会与隔阂。
有胭脂印尚还清晰,依稀是晏画阑嘴唇形状;大多数都抹花,尤其唇角那道,像被*妖勒嘴、轻薄过仙人。
晏画阑散着里衣,出现在他身后,触摸他脸颊某处:“没。”
“分明还有。”霜绛年擦脸。
就属那里胭脂印最密集,现在还火辣辣地疼,也不知道这处皮肤有何特殊,招他惹他。
“下回不要给旁人乱亲。”晏画阑气鼓鼓道,“旁人亲次,就再亲百次、千次、万次,哥哥喊疼也绝不心软。绝不!”
霜绛年早已将被风月楼姑娘调戏事忘在脑后。
脸颊被擦得有些生疼,他不知为何晏画阑动作会忽然这般粗,bao,不解地抬起眼。
若是旁疼,再疼上千倍万倍,他理都不会在乎。只是这带给他疼痛人是晏画阑,是晏画阑在莫名其妙在欺负他,他心中便生出类似委屈心绪来。
霜绛年也不说话,只是抬眼望着他,眸中似有水光盈盈,仔细看却也没有泪。
晏画阑心脏顿时软得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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