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孔雀翎对哥哥心脏保护作用,正在不断减小。晏画阑不知道,孔雀翎是否会有完全失效那天。
屏风后,渔回禀报霜宅查封进度。
“庄淑兰私藏首饰类法器数目繁多,属下已将全部发簪类法器挑选出,请陛下查看。”
晏画阑传音:“拿进来。轻点,别闹出动静,吵人。”
渔回恭敬地端着盒发簪走进来,看到埋在被褥中两人,悄悄露出单身狗不屑眼神。
他低头查看,不知何时,他衣襟里落粒莹白珍珠。
……或许是母亲在撕打他时候,不小心遗落在这里吧。
*
霜宅夕之间易主,在渔回指令下,金乌卫动作很快。
他们将所有旧主人使用过物件都把火烧或是卖,布置上新床、屏风和镜台。
闹剧也是时候闭幕。
“把她关进宗祠里,重兵把守。”霜绛年发话,向宾客揖:“各位仙长,恕晚辈招待不周。今日这宴席先都散吧,改日绛年再为各位赔不是。”
他站在庭院中心,虽没有任何权力交接仪式,其他人却都知道,现在他代表着整个霜家。
在所有人眼中,霜绛年正当是独揽霜家大权,意气风发之时。
只有晏画阑,看到哥哥眼中荒凉和疲惫。
人毒如蛇蝎,又教子无方。
无人相助,人情冷暖。
霜怀远孤身人,向着母亲直直跪下来,膝盖砸在石板上,重重地响。
“母亲。”他嗓音沙哑而真挚,“们交还所有灵石,向表弟和妖王道歉,好吗?接下来刑罚,怀远与您同承担。”
“道歉?灵石?”庄淑兰嘲讽地嗤笑声,“从何交还?那些灵石刚到手,就立刻拿去弥补家里亏空。”
晏画阑动不动,也言不发,生怕吵醒霜绛年。
他神识扫过首饰匣里发簪,发现柄镂刻箜篌发簪。
灵气探入其中,如泥牛入海,显然是件不可多得神
药烟从博山炉中袅袅升起,弥漫整间寝居。
霜绛年阖目躺在榻上,手脚冰凉,脸颊也沾落雪凉意。
为给他保暖,晏画阑铺满床厚绒被,霜绛年陷在床被褥中,只露出小半张苍白脸,更显脆弱易碎。
还是没有回暖。
晏画阑不假思索,也钻进被褥之中,用自己火热身躯抱住哥哥,温暖哥哥。
待宾客散尽,霜绛年便再也支撑不住,跌落入晏画阑怀中,彻底失去意识。
晏画阑打横抱起哥哥,路过庄淑兰之时,把扯走她颈间珍珠。
霜怀远望着他们踏入不再属于自己内宅,望着母亲和弟弟被关押进宗祠。
他站在片狼藉庭院里,空空荡荡,茕茕孑立。
胸前传来丝异样。
“怎会如此?”霜怀远不可置信,“三房五房虽爱挥霍,却也不至于这般没有分寸。”
庄淑兰喉间发出连串低笑。
她突然疯样,爬起来,对霜怀远拼命撕打,边打边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什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为你,为你弟弟,为这个家,都做出多少努力!”
拳拳砸在身上,霜怀远满目无措,他不躲,承受着有生以来母亲第次对他责打。
庄淑兰逐渐累,滑跪下来:“你只知道你正直、清高。呵,高贵正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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