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遂翎赶忙凑过去看。
不看不要紧,他手轻轻掰掰那伤口,却发现伤口很深,不断有新血从里面流出来,光是看着他就疼。
真不知君后是怎忍下来,仿佛点都不疼模样,只
被这世上至尊之人纵容,本身已是道保命符,象征这人可以比旁人放肆无数倍。
然而在黎挽心里,其实只是林寻声前期太过放肆,导致现在黎挽对他要求极低罢。
甚至他什也不需要做,只要闭嘴老实坐着不给她惹麻烦,她便是舒心。
“方公子,给他看看吧。”
“是。”
“请……这位郎君,将手给看看。”
林寻声手其实就放在那,只是离黎挽太近,离方遂翎太远。
他听话将手送过去,就看见方遂翎伸手要抓他手。
看他又赶紧拿回手,脸色冷语气更冷:“你做什!”
方遂翎愣,紧接着想起这位君后脾气好像不大好,是最爱发怒人,也就放稳心思,老老实实回复:“给郎君看下伤。”
林寻声将手摊在黎挽面前,任血流不止,他好像不会疼似,双黑润眸子,就这望着黎挽,望黎挽身上都有些发毛。
过会儿,黎安带医男回来,黎挽抬头,却见是方遂翎,愣。
“方公子怎来?”
黎挽有几分诧异。
不过她对方遂翎印象还算不错,这人进退有度,颇为讨喜。
人自危,谁也不敢说话。
黎挽在这时叫黎安声。
黎安身子抖,心里暗恨自己存在感不够高。
却又实在不敢去触姐姐霉头,毕竟此时无论是她姐姐还是林寻声,都有几分叫人怂怂气势在里头。
“姐,姐姐。”
方遂翎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刚刚不听安王劝,艺高人胆大过来给君后看病,谁知道这君后如此执拗,任他凑近想往哪看,对方就往另处躲。
真真叫人费神。
方遂翎颇有几分头疼看向黎挽,带点求救意思。
林寻声手上血都要凝在掌心,黎挽无语伸手握住林寻声皓白手腕,然后吩咐方遂翎:“替他看看吧。”
“呃好。”
林寻声模样依旧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必看,并无事。”
他又耍脾气,黎挽头疼:“你能不能让省点心?”
那话里有多少不耐,林寻声是听出来。
他像是已经习惯,垂着头沉默不语,反倒是方遂翎有几分惊讶地看黎挽眼。
皇上话里虽然看上去满是不耐,可实际上,她仍旧是纵容不是吗?
方遂翎站在马车内朝黎挽行礼,正要开口道句臣子,就被黎挽止住:“出门在外,不必有如此多礼数。”
“是,遂翎从前在母亲军营中,有同医师学习过医术,听闻您要找医男,故大着胆子毛遂自荐番。”
方遂翎嘴角勾出点笑涡,落落大方地道。
马车已离开城镇,黎挽也没有真希望自己能找到什医术高强大夫,只好叫方遂翎来看看。
林寻声在看见方遂翎时,就已要将薄唇咬出血来,紧接着又听妻主叫他给自己看手伤,心中不愿简直要溢出来。
黎安低声下气应。
黎挽才说:“去寻个医男来帮他看看。”
“哦。”
黎安忙不迭从马车溜出去。
走前还不忘记带上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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