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风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瞥路西野眼。
路西野眉目低垂,唇角微微勾着,神色间满是漫不经心讥诮之色。
他很快就讲完这通电话,惜字如金,话语间全是拒绝与敷衍。
挂掉之后,他将手机扔到边,随手敲支烟出来,低头点燃。
细雨落在车窗上,被窗外各色灯光刺透,映在
“酒吧。”江随风说,又说:“谢谢。”
路西野翘翘嘴角,漫不经心地将手机在指间摆弄片刻,按下开机键。
几乎是开机同时,铃声就切进来,他神色不虞地盯那屏幕好会儿,才接起来。
他语气很淡,没什温度,倒让江随风找到点熟悉味道。
车厢里很安静,电话里声音偶尔能溢出来两句。
雨滴瞬间落在江随风脸颊,发丝和睫毛上,晶莹通透,细密雨雾将他笼住,仿佛他们正处于完全不同两个世界里。
暧昧气息瞬间烟消云散。
“有时间再说吧。”江随风客气地仰头:“如果还有下次话,该请您。”
伞尖再次移动,将人重新兜回来。
“好,”谁都能听出拒绝之意,偏偏路西野没有听懂,他笑着点点头,说:“言为定。”
离开时,雨变小,细细密密地扑在脸上,像恋人温柔得亲吻。
路西野重又撑起伞来,借着光明正大理由,与人保持着最近得距离。
他手覆在江随风肩头,将他半拥着,伞面微微前倾遮住上半身,从外只能看到两双长腿,姿态亲密。
掌心里是柔软触感,跨过水洼时微微用力,便可感知到坚硬骨骼。
连那坚硬都是甜蜜……
那人叫他小野,托他帮忙宣传自己医疗器材,江随风推测,对面应该是路西野堂哥,他叔叔路晨锦儿子路堃。
上辈子,他也曾在些酒会上见过路堃,很风流个人。
但那时候,他们家几乎已被市场淘汰,好在上辈将血糖仪口碑做得很好,才能勉强维持着。
路堃每次喝醉都会在大庭广众下大骂路西野,骂路西野落井下石,不但不愿帮他们,反而踩他们最致命脚。
那时候,他是听不得人骂路西野,别人不过听个笑话,他却要多端几杯酒过去,直到路堃醉到再也说不出句话来才能放心。
江随风抬眼看他,似笑非笑,搞不懂拒绝托词怎会成新约定?
但他没有说话,只那笑笑,脚尖重又点进水里,迈步往前走去。
路西野笑容还是消失,眸光变得黑而沉,在黑色伞面下看起来深不见底。
剩下段路,他依然握着江随风肩,却没再说话。
直到两人双双坐进车子里,他才问:“回家还是去酒吧?”
路西野忍不住侧眸看向江随风,鼻尖却不经意地蹭进他冰凉柔软发丝里。
那发丝很软,有点廉价洗发水残留香精味儿,但还是让他鼻尖发痒。
那痒意如闪电般,路直往心尖里窜去,带着火花,无可遏制,最终化作细密电网,将他整颗心都网于其中,松松紧紧,电得酥麻。
“A市有很多好吃,”他说,声音里带着笑意,沉湎于这刻暧昧中:“等你有空,们可以起去吃。”
怀中人脚步顿住,路西野不防,伞尖往前移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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