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仪是个更有雷霆手段人,接手这批宫女,直接将大半人发往尚食局和尚衣局当差,剩下五六十仍旧留在尚仪局做些零散活计。
她应该记得颐行,训话时候眼睛不时地从颐行身上掠过。
颐行这人别不行,预感直挺准,她老觉得进这里,恐怕还不如在教习处时自在。唯可庆幸是银朱还在,不管接
“宫里头哪个和你讲理,奴才多,主子也多,不留神小命就没。”有人说得理所当然。
也有人兔死狐悲,“听着,心里头慌得很。桂嬷嬷也算宫里老人儿,说打死就打死,那咱们这些人可怎办,万有疏漏,岂不是死就在眼前?”
当然在有些人看来纯属杞人忧天,“桂嬷嬷多少道行,你又有多少道行?咱们不偷二不抢,虔心办好自己差事,这要是还能挨刀,那只能怨你命不好。”
横竖大多数人都很高兴,晚饭吃出庆功宴味道。
宫里人之荣辱,全在旦夕之间。桂嬷嬷是教习处二把手,她出岔子,自然是阎嬷嬷亲自来调理这帮新晋宫女。
事。没曾想她拿银票,把咱们俩给撇下,可见半路上认识不能交心,你把她当自己人,人家拿你当二傻子。”
可不是吗,往后还敢相信谁。
银朱吁口气,站起身看看天色,说:“回去吧,过会子就下钥。”
才说完,西长街上就响起梆子声。
颐行回头看,长房前挂起成排灯笼,那青瓦房檐从暮色中突围出来。几个宫女捂嘴窃语着走过,大辫子甩,跑进他坦里头。
因桂嬷嬷究竟是出于什罪状而被治罪,连阎嬷嬷都闹不清楚,大概是鉴于忧心自己受贿事被人告发,所以并不像以前那样疾言厉色,反倒和蔼许多。
“你们在这里,原呆不多少时候,等日子到,还是归尚仪局管。如今待你们严,少不得招你们怨,倘或不严呢,又是害你们,将来吴尚仪过问起来,也是罪过。”
话虽这说,众人不能不识趣儿,便都小心翼翼应承着:“请嬷嬷严加管教。”
当然严加管教是不至于,面儿上过得去,走个流程就罢。按着老例儿,宫女进宫头半个月在教习处学习简单规矩,半个月满就发往尚仪局,再由吴尚仪逐层挑选分派差事。
吴尚仪正是那个三选给她们验身人,面相不算和善,下牙长得参差,这样人据说心口不,她在尚仪局威风,也远比阎嬷嬷大得多。
平常她们受管教,头条就是举止得端稳,不许跑跳,不许呼朋引伴扎堆议事。颐行见她们反常态,总觉得可能有什令人惊诧大新闻,便拽着银朱赶回去。
等打起堂帘子,立马见个人站在炕头上宣扬:“你们听说没有,桂嬷嬷不知冲撞哪位主子,给赏笞杖。两个太监行刑,杖杖见血,桂嬷嬷当时就翻白眼,这会儿架到安乐堂等死去啦。”
个人生死,成众人调剂无聊生活乐子。桂嬷嬷平时不得人心,爱占小便宜,也爱欺负人,这回栽跟头,当然个个拍手称快。
“嗳。”大荣喊颐行,“上回她还打你来着,这回可算给你报仇。”
颐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问:“这是犯多大罪过啊,说杖刑就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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