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无关于皇帝,甚至皇帝都不在她考量中。她光是瞅准那个位置,仿佛世上无难事,只要她肯干,这也得益于自小培养出来自信,老姑奶奶直觉得自己是最
银朱见颐行回来,趁着干活儿空隙过来打听,问:“贵妃没有难为您吧?”
颐行说没有,“贵妃娘娘人挺好,说往后要是遇上沟坎,让上永和宫找她。”
要说这宫里有没来由恶,还叫人想得明白,没来由好却让人忌惮。
银朱说:“平白欠人交情,将来只怕还不清。”
颐行微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见琴姑姑在旁哼声,“娘娘们挑中你,你不去,竟是赏你脸。多少人做梦都想爬出尚仪局呢,错过这个机会,将来有你熬可。”
鸾之气。贵妃娘娘是心大福大之人,千万别因这种闲话置气,伤自己身子,不值当。”
嗳,经历多少坎坷,才让这不知人间疾苦老姑奶奶变得如此圆融啊。早前颐行并不会说好听话,别人捧她,她也受着,自认为自己经得住那些高帽子。
如今进宫,干几个月人下人,才发现脱离尚家,她连点儿威望都没有,空挂个老姑奶奶名号,让人作筏子,枪打出头鸟。
至于这位裕贵妃呢,小事上头确实维护她,但大事上并没有实质帮衬抬举。就像她说,颐行辈分在这里,就算上御前也是顺理成章,但就是缺那个举荐人。裕贵妃不愿意拉这条线,想必有她考量,毕竟她办差还不老道,这冒冒失失上御前去,估计就剩砍脑袋份儿。
“成,虚惊场,别往心里去。手上伤好吧?”裕贵妃隔着纱布瞧眼。
想来琴姑姑觉得她给脸不要脸吧,但她哪里知道里头隐情,恭妃她们打从起头就没安好心。
颐行如今也学会敷衍本事,笑道:“该,早晚是。姑姑不也说不伶俐吗,要是糊里糊涂去主儿们宫里当差,万哪里做得不好,岂不丢姑姑脸?”
她这牵扯,琴姑姑反倒不好说什,只是觉得这丫头如今愈发油嘴滑舌,便白她眼,从牙缝中挤出个“德性”来,转身又监管旁人做活儿去。
总算是有惊无险吧,只是被那些吃撑整天无所事事小主们盯上,可见将来会多出许多磨难来。
不过颐行倒也不怕,老姑奶奶向来头铁,很有迎难而上决心,她们越是欺压她,她想当皇贵妃,想骑在她们脖子上欲望就越强烈。
颐行说是,“上药,日好似日,谢贵妃娘娘垂询。”
裕贵妃点点头,“往后遇着绕不过去坎儿,上永和宫找来,想法子替你周全。”说完在颐行右手上轻轻压下,带着二嫔往嘉祉门上去。
人终于都散尽,刚才还热闹夹道瞬清净下来,颐行站在那里醒醒神,见潇潇蓝天上只信鸽飞过,高升太阳晒得人肉皮儿疼。
背上攒起层汗,不知是热还是吓。她抬手擦擦脑门子,长出口气,待心里头平复些,方回身走进春华门。
前头雨花阁滴水下,几个小太监站在梯子上,将上年落灰青竹帘子放下来。底下宫女伸手承接,被簌簌洒满头灰,上面小太监得意地笑,然后招来管事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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