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贵妃总显得端庄得体,她温和地笑着,柔声说:“这小事儿,不必放在心上。她要讨你,委实是不合适,要是按着家里辈分儿来说,你上御前伺候主子爷都是够格。这宫里好人虽有,别有用心之人也不少,你瞧她临走撂下话,倒像是不叫你登高枝儿,有意把你埋没在尚仪局似。”
裕贵妃说完,边上穆嫔和康嫔都笑,康嫔道:“姑娘是聪明人,哪里能受她这样挑唆。明眼人都知道,她们是存着心,进她翊坤宫可不是步登天美差,只怕后头日子愈发难熬。”
穆嫔说可不,“姑娘怕还不知道呢,早前选秀上头,就是翊坤宫使绊子,要不这会儿好赖总晋位分,不至于在尚仪局受埋汰。姑娘记好,往后但凡和翊坤宫沾边,都得加着点儿小心。这阖宫只有贵妃娘娘念着往日交情实心待你,倒叫那起子小人背后说嘴,说娘娘要仰赖尚家凤鸾之气,你说说,岂不好笑?”
颐行到如今才算摸着点内情,果然那时候三选是给有意筛下来。心里虽不服,却不能上脸,便掖着两手道:“奴才资质驽钝,就算参加御选,也没福气记名,娘娘们为奴才抱不平,奴才怕辜负娘娘们厚爱。至于凤鸾之气……家孩子都给送到外八庙去,哪里还来凤
实在可笑。”
颐行听她们你来往,自己完全成她们较劲争执工具,倒也乐得置身事外。
虽说眼下裕贵妃是敌是友还分辨不清,但她和恭妃不对付是肯定。果不其然,裕贵妃软刀子扎肉很在行,轻声细语道:“话也不能这说,记得当初您家和尚家可是有往来,您阿玛还是福海门生呢。”说罢囫囵笑,“人啊,走到几时也别忘回头瞧瞧,结交断,人情还在,也别急赤白脸,吃相恁个难看。”
这下子连恭妃老底也给抖露出来,原来她家老爷子当初还是福海门生,要是照着辈儿来说,尚颐行可真行,真够大,她简直就是满宫宫人老姑奶奶啊!
恭妃被回个倒噎气,时没法子,只好自解,缓和语调说:“这不也是瞧着家里情分,念她在尚仪局艰辛……”说着急拍两下团扇道,“算算,既然贵妃娘娘愿意让她留在尚仪局,那就继续留着吧。不过那个地方,就算再呆上十年也没什出息,贵主儿别不是打着关爱名头,实则压制她吧!”
说到这里,恭妃发现自己脑瓜子转得还挺快,既没损面子,也着实揭露把贵妃司马昭之心。反正她没输啊,看着贵妃脸上尴尬神气,她得意地笑笑。也不再逗留,架上宝珠胳膊,摇三晃往她翊坤宫去。
颐行到这会儿才敢暗暗松口气,心里庆幸,还好半道上遇见裕贵妃,要不然这回真不好脱身。
裕贵妃呢,也有话要对颐行说,便向琴姑姑等发话,“你们先去吧,过会子再让她上值。”
琴姑姑见识回娘娘们之间刀剑往来,巴不得立时告退,听裕贵妃这样说,忙蹲安道“”,临走还接过颐行手里竹帘,带着帮宫人进春华门。
颐行现在得敛起神应付裕贵妃,她谨慎地向贵妃和两位嫔蹲安,说:“谢谢娘娘们替奴才解围,要不奴才真不知道该怎应对恭妃娘娘盛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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