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还没走人愈发酸,穆嫔掖掖鼻子道:“想是储秀宫风水好,懋嫔还怀着身子呢,又轮着贵人。这要是遇喜,内务府该派几个收身嬷嬷常驻储秀宫才是,也免得来回奔走,多费脚力。”
反正这种酸话,有幸被选中侍寝人都得听遍,时人都散尽,只剩贵人和贴身宫女留在围房里,长远不侍寝人,依稀记得该挪到燕喜堂等着,便提起袍裾迈出围房。
贵人愣,从人堆儿里站起来,似乎不大相信,看看身边宫女。
宫女喜形于色,握住贵人手蹲安,“主儿大喜。”
至于旁没被翻中嫔妃们,则是脸失落模样,还是裕贵妃最有大将之风,笑着冲贵人点点头,只说:“好好伺候皇上。”
贵人说是,到这会儿才敢相信切都是真。
她进宫有两年,恩宠直稀松,在花团锦簇之中又是个不起眼,今儿忽然被点卯,实则有好些人恨妒参半。
为什呀,徐飒剔剔牙花儿,“女人再好,能有现银子好?拿双鞋垫子贿赂,不开眼,且排在后头吧。”说着搬起银盘顶在脑门上,迈着碎步,路往东暖阁去。
屋里才掌灯,天光还有残余,皇帝坐在南炕上,半边身子披挂着斜阳。
怀恩在旁伺候进膳,见徐飒顶着牌子进来,轻声道:“主子爷,膳牌到。”
皇帝迟迟抬起目光,进晚膳时候向有两拨牌子,宗室王公奏事是红头牌,后宫妃嫔侍寝是绿头牌。这两种牌子统称膳牌,后者是皇帝极不乐意见,但这也是作为帝王必要受理政务。
当然皇帝有权叫“去”,怀恩本以为今天又是如此,却不想皇帝懒懒调过视线,居然很赏脸地在银盘上扫视圈。
善常在是最不知遮掩,她跺跺脚,脸上尽是不甘。晋位有两个月,皇上都没正眼瞧过她眼,她不明白,是自己家世不好,还是自己不够会打扮?不都说男人馋嘴猫似吗,天底下哪有提拔完,干放着小老婆闲看人!
康嫔惯会做好人,笑着安抚她,“没事儿,今儿不成还有明儿呢,万岁爷早晚会想起你。”
善常在赌气嘟囔:“怕是要成为六宫笑柄。”
和妃嗤笑声,瞥眼贵妃离开背影,阴阳怪气道:“那不至于,想当初咱们贵妃娘娘,进宫半年才侍回寝,如今还不是宠冠六宫?这叫大器晚成,你呀,且等着吧,好日子在后头呢。”说罢抚抚鬓边绒花,带着丫头摇三晃迈出门槛。
永常在被降等次,每日点卯也还是得来,她怅然把手搭在宫女小臂上,小声说:“万岁爷有程子没翻牌子,这回侍寝,贵人指定能怀个龙种。”
徐飒顿时来精神,腰背挺得更直,把牌子送到皇帝眼睛底下。
皇帝抬起手,那纤长洁白手指从面又面写着位分名号木牌上经过,最后停在贵人牌子上。
拈起来,再将牌子扣回去,他御膳还没吃完,翻完牌子,继续慢条斯理进他樱桃糕。
徐飒呵呵腰,顶着银盘却行退出来,出门就遇见明海打听,“今儿翻没有?”
徐飒点点头,“贵人。”说完将银盘交给徒弟,快步上后头围房去,站在门前扫袖打个千儿,“储秀宫贵人,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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