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却行退出夹板门帘,待她身影慢慢走过暖阁前南窗,皇帝才想起问怀恩:“她干什来?不是说背书吗,胡言乱语气,这就
……颐行决定收回刚才臆想,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不过顿饭而已,不能轻易对这人改观。
所以她把御前菜色都尝个遍,饭后还不忘来盏冰糖百合马蹄羹,吃完由人伺候着漱口喝茶,优雅地擦擦嘴,轻声细语说:“奴才今儿来着啦,多谢皇上赐膳。”
皇帝没说话,细瞧她脸色,吃饱喝足果然气色绝佳。本以为这样已经能令她满足,没曾想那双眼睛照旧在满桌珍馐上打转,不好意思地说:“万岁爷,那份蟹饺,能不能赏奴才带回去?奴才下半晌小食还没着落呢……”
这意思是吃不完,还打算兜着走?
皇帝愕然张张嘴,怀恩露出个臊眉耷眼微笑。
,每品菜色不能超过三口,这个你应当知道吧?”
颐行自然是知道,毕竟早年间接过驾,皇帝有多奢靡她见识过。餐下来几十道菜,都是只尝两口就撂下,随扈王公大臣得赏菜,吃得都快吐,那可全是白花花银子啊!
只是紫禁城里浪费她管不着,先顾上自己口腹要紧,边吃边问:“万岁爷,往后肚子里要是没油水,上您这儿蹭顿,行吗?”
皇帝看着她,活像看见怪物,“朕这儿又不是外头饭馆,馋就来吃顿。你难道不畏惧天威凛凛?在朕跟前还吃得下去饭?”
颐行心道为什吃不下?真要吃不下,也不能塌腰子落座呀。就像上人家做客去,进得香是对主人家赞扬,要是坐在桌前什都不吃,那这顿饭就没意义。
“算,你想带什,自己挑吧。”皇帝托腮坐在御桌前,满脸生无可恋。
在不喜欢人面前,通常是不需要顾忌太多,颐行得令,指指没动过筷子八宝甜酪和藕粉栗子糕,“就这两样吧。”说完腼腆地冲皇帝眨眨眼,“奴才这着,是不是太不见外?”
皇帝把手撑到额头上,说还好,“颐答应真是天真俏皮,性情率直。”
反正自己提拔人,闭着眼睛都要夸赞。
颐行谦虚地表示皇上缪赞,见怀恩将点心装进食盒里,她这会儿终于有告退打算,含笑说:“万岁爷放心,奴才绝不会告诉别人,今儿在您这里蹭吃,免得别主儿眼红嫉妒。好,时候不早,皇上也该歇午觉。皇上好好安置吧,睡得好,下半晌才有精神,那奴才就不叨扰主子,这就告退。”
可惜和皇帝理论着实犯不上,她找个最简单直接理由,“您这儿御膳好吃。这老些菜呢,先贤说不能,bao殄天物,替主子分忧是份内,不敢在主子跟前邀功。”
皇帝终于被她气笑,“你可真有脸啊。”
颐行手里举着筷,这会儿已经不需要侍膳太监来伺候,正想夹那例芽韭炒鹿脯丝,忽见皇帝笑脸,瞬不由有点晃神。
皇帝长相确实俊俏,眉眼精致澹荡。他有个好名声,世人都说皇上是温和洁净真君子,撇开他偶尔发作帝王病,骨子里确实有种令人难以忽视清正之象。
“怎不吃?”皇帝见她发愣,言语间带三分讥诮,“难道胃口不好毛病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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