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叫声万岁爷,“奴才打从住进储秀宫,就发觉懋嫔娘娘似乎刻意躲闪,不愿召见随居宫眷们。偶然次,奴才听说懋嫔娘娘三月未建遇喜档,且当初从教习处拨调两名宫女,名被打死,另名下落不明,奴才就命跟前人往尚仪局查调宫女档,查出那名失踪宫女在家时曾与人私定终身,选秀之前私奔过,经家里人四处追缉才把人抓回来。”
太后听得头雾水,“照你意思,经过三回大选,还是有不贞秀女混进宫来?”
颐行说是,“不光如此,奴才还怀疑这名宫人身怀有孕,且孕期和懋嫔相近。”
皇帝看向她,这时候老姑奶奶侃侃而谈,那脸上神情,居然和之前赖在养心殿蹭吃人毫无关系似。他甚至从她眼神里,发现点异样光芒,仿佛她平时憨蠢只是她刻意营造出来假象,真正老姑奶奶其实很聪明,是个扮猪吃老虎高手。
可是皇太后认定她是派胡言,“越说越玄乎,大英立世三百年,还没有宫人出过乱子。你口咬定那个宫女和懋嫔遇喜有关,那这宫女现在哪里?今年二月里选秀,到如今已经四个月,就算有孕,也已经显怀,把人找出来对质,就知道你是不是为脱罪,编造出这派混话来。”
不敢让人知道。
那会儿亏空安慰,隔多时才又填补上,她痛哭流涕是真情实感,也说不上来是为什,或者是长久委屈得到慰藉,也可能是因为顺利蒙混过这关,劫后余生般庆幸吧。
可惜皇帝并未进来,明知道他就在正殿里,也没肯迈动步子入内瞧瞧她,男人大概就是这样薄情。
太后不能在次间逗留太久,怕扰懋嫔休息,重又退到正殿来。本想让皇上回去,接下来审问尚家丫头那事由自己来处置,不想御前人带着老姑奶奶回来,赫赫扬扬七八个人,拽着佟嬷嬷,还抬着口箱子,真是好大阵仗。
太后心下不悦,重新在上首落座,等着老姑奶奶上前扬起手绢行礼。
颐行眉眼间却涌现出悲伤,“太后要对质,恐怕已经晚……”她转头看殿门前箱子眼,“奴才不敢贸然开箱,怕吓着太后老佛爷。倘或皇上准许,那奴才就把人证请上来,就算她不能开口说话,有这具身体,也好作番理论。”
皇帝顺着她视线看向木箱,蹙眉道:“你是说……人在箱子里?”
颐行点点头,“奴才不敢细看,找到她时候听谙达们说,人已经死。”
“什?”太后惊得
皇帝神情依旧淡淡,凉声责问她:“懋嫔因你冲撞滑胎,这件事惊动太后,尚氏,你可知罪?”
颐行说是,“奴才前几天确实冲撞懋嫔娘娘,且这件事是奴才有意做,奴才供认不讳。”
太后怒火中烧,直起身子道:“竟然还振振有词,你是得失心疯!”
颐行向太后欠欠身,“奴才并未疯,奴才胆敢冲撞懋嫔娘娘,是因为奴才知道懋嫔娘娘怀是个假胎,不过拿枕头垫在肚子上,鱼目混珠罢。”
此话出,殿上人都傻眼,东次间里听见动静如意和晴山忙追出来,当看见被左右架住佟嬷嬷,还有那口贴着皮影库封条箱子,下子血冲上头,人险些瘫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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