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谁也没说话,进屋子伺候颐行坐下,含珍道:“主儿今天辛苦,但这份辛苦没有白费,万岁爷终于要论功行赏。”
可是颐行却惘惘地,坐在椅子里说:“这立功,是拿那多条人命换,想到这里就不觉得是件好事。其实要是咱们能早点儿察觉人被送进皮影库,兴许能救兰苕命。”
银朱道:“主儿不必自责,储秀宫每日进进出出那些人,咱们又住在后院,哪里能时时察觉她们动向。这回也是懋嫔狗急跳墙,才让咱们逮住狐狸尾巴。是她们心术不正,撒这样要命弥天大谎,哪里能怨别人戳穿她。至于那个兰苕,任谁也救不她,就算不被懋嫔害死,也会被皇上处死。”
颐行还是蔫头耷脑,完全没刚才斗志,含珍知道她需要时间自己缓和过来,便转移话题道:“主儿,永寿宫就在养心殿之后,翻过宫墙就是皇上后寝殿。”
颐行哦声,“那往后上围房,咱们就是最近。太好。用不着走那多路,可省脚程。”
别不同。皇帝站起身来搀扶太后,“皇额涅,儿子送您回慈宁宫。”
太后离座儿,脚步也有些蹒跚。皇帝扶她走出正殿,将到门上时对皇太后道:“皇额涅,尚氏这回有功,且是大功,不宜再随居猗兰馆,儿子想着,永寿宫如今还空着,是否让她挪到那里,听皇额涅示下。”
这话太后听见,殿内人也都听见,众人时面面相觑,只等皇太后答复。
然而皇帝既然出口,太后总不好拂他面子,便颔首道:“切你看着办吧。今儿真是受惊吓,腿里也没力气,谁能想到大英后宫能出这样荒唐事。幸而没让懋嫔得逞,否则将来死,也无颜见列祖列宗。”
皇帝搀着太后往中路上去,烈日炎炎,点风也没有,华盖当头罩着,底下镶边却是纹丝不动。
老姑奶奶志向真不在侍寝上,别人听说住永寿宫,头件想就是与皇上比邻而居,能沾染龙气,老姑奶奶想则是道儿近,优待她那双脚。
横竖不管她怎想,晋位是板上钉钉事儿。
含珍道:“主儿,永寿宫没有主位,您知道?”
对于这点,颐行可说是点就通,立刻两眼发光,“难道皇上要晋当嫔?”
不过也是乐而已,从答应到嫔,步子未免迈得太大,晋个贵人位分应该
众人蹲安送驾,人群里裕贵妃像是忽然想起什来,匆忙赶上去,随驾起离开。
大事过后,这宫殿显得出奇地空,贵人对老姑奶奶投去艳羡目光,“颐答应如今要移居永寿宫,改明儿必定会有晋位诏书,多好!可怜们,还得继续住在储秀宫里。想起懋嫔做那些事儿,心里就打哆嗦,两条人命啊,就被她这白白祸害。”
永常在拽住贵人袖子,“今晚上多上几盏灯笼……姐姐,咱们做伴儿吧,才刚看见那宫女被塞进箱子,怕……”
饶是大中晌,也觉得这殿里阴风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大家很快都散,贵人和永常在目睹事件全部经过,得回去缓缓。颐行带上含珍和银朱返回猗兰馆,该收拾收拾起来,不多会儿必有内务府人来张罗她们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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