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帝欣赏老姑奶奶,就像在欣赏自己大作,充满越看越满意情怀。他唇角噙着点笑意,缓声道:“朕也是个说话算话人,你立功,自然晋你位分。不过这回有些逾制,你知道吧?”
颐行说知道,“从答应下子升嫔位,恐怕会惹得后宫非议。”
“朕不怕非议。”皇帝道,“不过个
里间人为显沉稳,略顿顿才应声儿:“进来吧。”
门上站班宫女打门帘,颐行提袍进去,走两步才发现含珍没有跟进来,心下只觉得好笑,这撮合得不是时候啊,皇上正在斋戒呢。
反正先不管那许多,她低头瞧着皇帝袍角八宝立水,屈膝跪下去,“奴才尚氏,叩谢皇上天恩。”
皇帝先前不称意她拖延这半晌,但人既然来,那些不满也就随即消散。
拿乔是必不可少态度,皇帝带着挑剔目光审视她遍……衣裳穿得得体,燕尾梳得纹丝不乱,跪地姿势也很好,可以看出确实是心怀虔诚。
向保持着表面和睦,来去都不拘谨,只是笑着说:“妹妹如今晋嫔位,咱们两宫又离得近,将来互相照应时候多。妹妹要是得闲,上长春宫来串个门儿,彼此常来常往,也热闹些。”
颐行自然客套应对,都是些场面上好听话,含糊敷衍过去,谁也不得罪谁,场会谈便愉快地结束。
看看时候,将要酉初,皇上这半月斋戒,不必上养心殿应卯,但晋位后谢恩还是必须。
颐行盛装打扮,戴上御赏钿子,由含珍陪同着,往养心殿去。
迈进遵义门,便见怀恩在抱厦前站着。太阳快下山,半边堪堪挂在西面宫墙上,余晖映照东暖阁前鱼缸,里头两尾锦鲤游弋着,不时顶开水面铜钱草,吐出个巨大泡泡。
于是皇帝随意说句起喀,“今儿这件事,你办得很好。”
颐行道:“谢万岁爷夸赞,奴才受着主子俸禄,就应当为主子分忧。”
她说这些话时候句句铿锵,如果不是那张脸还稚嫩着,他简直要对她今日种种刮目相看。
是不是他哪里算错,还是老姑奶奶确实慢慢学出门道,已经可以无师自通?其实今天发生种种,在他预料之外,至少比他推算时间快好几天。他想过懋嫔会破釜沉舟,但没想到她会把人送到南边皮影库去,要不是老姑奶奶突来聪明,以懋嫔布局,足以令她百口莫辩。
很好,慢慢成长,按着他想法成长,现在已经是嫔,离贵妃、皇贵妃,还差多远?
御前站班,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主儿,见老姑奶奶驾到,立刻“哟”声迎上来,垂袖打个千儿,“给纯嫔娘娘请安。”
颐行抬抬手,“谙达快别客气。来向主子谢恩,不知Z老人家这会儿在不在?”
哪儿能不在呢,怀恩心道,都在东暖阁等好半天,先前还不悦,说老姑奶奶眼里没规矩,受封第时间,想居然不是上御前来谢恩。
底下人呢,伺候起来自然战战兢兢,他们比皇上更盼老姑奶奶能早点儿来。
如今人到,怀恩也把心放进肚子里,路引着人到东暖阁前,隔着夹板门帘,拿捏着嗓门通传:“回万岁爷,纯嫔娘娘来向万岁爷谢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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