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抿出笑靥,羞怯地说:“接姑姑福。”
到今时位分,还称大宫女为姑姑不多见,笠意也有些受宠若惊,上前接替含珍把人搀进殿内,面向东次间回禀:“老佛爷,纯嫔娘娘来给您请安。”
皇太后坐在南炕上,手搭着引枕,含笑看人从门上进来。跟前早就预备好跪垫,笠意搀扶她长跪下来,春辰便将茶盘送到她面前。
颐行端起茶盏,向上敬献,红着脸说:“奴才来给太后老佛爷请安,请太后饮奴才茶。”
太后连连说好,端着茶盏抿口,笑道:“这在民间叫媳妇茶,咱们帝王家和民间不同,可心境是样。如今你开脸,是正经嫔妃,愿你将来尽心伺候皇帝,早日抱上小阿哥。咱们家,三年没有添人口,心里急得什似,只不好说出口。头前懋嫔闹那出,叫伤透心,如今可就指着你,皇帝看重你,你也要争气才好。”
头犹豫再三,才把真相告诉她们。
含珍和银朱听完都呆住,银朱是个直肠子,合什拜拜道:“阿弥陀佛,皇上没降您个欺君之罪,是您祖坟上冒青烟。”
含珍瞧着她,不由叹气,“您胆子可真大,得亏万岁爷包涵,还让您睡到今儿早晨。这事儿皇上既然不提,您就切照常,还是得上太后跟前磕头请安去。皇上翻牌子消息,敬事房应都要回禀太后,绕也绕不过去。既这,壮着胆儿过去,只要万岁爷不在太后跟前戳穿您,您就将错就错吧。横竖侍寝是早晚事儿,您如今都到这个岁数,料着用不多久。”
颐行觉得很不好意思,“当着这空头娘娘,心里头也有些不安来着。”
含珍笑笑,“没事儿,奴才也是十六岁上才长成。这种事儿,有人早些,有人晚些,像家里头议亲,也不带问您家闺女来信儿没有,难不成为这个,两家子就不结亲?”
太后简直如同委以重任似,颐行嘴上应着,心里却露怯。这要是叫太后知道她昨儿压根儿没有侍寝,那还不得炸庙吗。眼下她和皇帝这样,可从哪儿弄出个孩子来,让太后享儿孙绕膝福呢。
恰在这时,檐下
颐行听她这开解,心里头也踏实下来,当初味地想往高处爬,实则没想到她位分升得这快。不升位分,自然也没人告诉她,得来月事才好侍寝。当时初封答应,绿头牌已经上银盘,人也上西围房里点卯,再要撤也来不及,所以这事儿就含糊着,直没提。
还好,昨儿夜里皇帝没追究,可算糊弄过去。像含珍说,反正信儿早晚会来,总不见得她是个怪物,辈子不来信期吧!
这想,老姑奶奶脸上重又有笑容,昨儿那小小子儿翻牌子,不管成没成事儿,至少不会让人笑话,说她跟善常在似,只晋位分不侍寝。从这点上想,皇上还是挺够意思,说往后翻她牌子和她玩儿雀牌,也着实让她感动把。
打扮好啦,这就上太后宫里请安去,老姑奶奶穿上件蜜蜡黄折枝牡丹氅衣,梳着精巧小两把,把子头上簪珍珠流苏,迈步就是派主位娘娘沉稳风度。
笠意早就在滴水下等着,见她来,喜兴儿地向她福福,“给小主儿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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