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似乎很为她侍寝庆幸,颐行却慢慢红脸,低着
皇帝有理说不清,明明自己小腿隐约挨两下,她倒恶人先告状起来。
这会儿和她理论,睡得懵懵懂懂哪里说得清,便把她推到内侧,自己在外沿躺下来。
后来倒还睡得踏实,直到天亮也没出幺蛾子。皇帝五更起身听政,颐行又睡个回笼觉,这觉睡到辰时,含珍都在外头催促,她才迷迷糊糊坐起来。
“主儿,头天这睡,要招人笑话。”含珍边说边取衣裳来伺候她穿戴,见她额角多出块淤青来,讶然问,“这是怎?昨儿还好好呢……”
颐行抬手摸摸,隐约有点疼,便道:“夜里摔。”
“叫老姑奶奶啊。”她理所当然地说,“是您长辈,背人时候还是讲些俗礼为好,显得您知道人伦。”
人伦?他哼笑两声,“讲人伦,你就不在朕龙床上。朕只知道你是朕嫔,帝王家不讲辈分,讲身份,你又不是朕亲姑奶奶,别在朕跟前充人形儿,朕以后就叫你槛儿,你不受也得受着。”
老姑奶奶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把扇子扔,扯过丝棉盖被来,结结实实把自己盖起来。
那多热,皇帝无奈捡起蒲扇,顺手把她脑袋挖出来,“朕可告诉你,你要是把自己弄得中暑,朕是不会给你治。”他边说,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着,“朕这医术向来不示人,连太后都不知道朕学成这样。为抬举你,朕受多大委屈啊……”简直不堪回首,替她把脉治伤也就算,还看过她身边宫女那血赤呼啦屁股,皇帝做成这样,实在跌份子。
不过还好,这事儿是不会有人向外泄露,他放心地长出口气。
含珍却笑笑,没有说什,只是这笑看上去意味深长得很,她急起来,“真是摔,半夜里从床上掉下去。”
其实认真说,自己也有些不相信,当初她们做宫女那会可是练过睡姿。可不知为什,晋位后这些好习惯全没,大概人旦出息,就没约束,要把以前憋屈都发散出去吧!
皇上寝室里,没有主儿们用胭脂水粉,含珍便先替她绾发,等回到永寿宫再重新打扮。
“按着老例儿,后宫嫔妃开脸,得上皇后娘娘跟前敬茶。”含珍边替她梳妆边道,“如今后宫没有皇后,贵妃也不问事,主儿上慈宁宫给太后磕个头吧,也算对昨儿侍寝有交代。”
银朱搬着铜镜,站在她身后给她照着燕尾,面道:“主儿,您如今和皇上冰释前嫌吧?夏太医事儿,往后就不提吧?”
案上座钟滴滴答答地运转,他慢慢摇动蒲扇,老姑奶奶鼻息咻咻不吭声,自己倒成给她上夜,还要伺候她入睡,给她扇风纳凉。
后来是怎睡着,不知道,只是睡到半夜时候忽然听见咚地声闷响,把他吓跳。
忙撑身坐起来看,只见老姑奶奶捂着额头咧着嘴,呆呆坐在脚踏上,看来是睡迷,摔下去。
这时候也不便说什,过去把她拽上床。拉下她手看,额角撞着,鲜嫩肉皮儿上留下片红痕,里头有星星点点血点子,到明儿八成要青紫。
她咕哝两句,“你踢,把给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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